sp;不闹这么一出,这些产业也守不住,毕竟周宕和周秀秀尚且年幼,母亲的产业自然是交由祖母父亲来打理。等他们长大了,还有多少交到他们手上,就未可知了。甚至能不能平安长大,都另说。
做这富贵闲人,已经是郑氏能为周宕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在后世多年方将这点琢磨透的周蓁蓁不得不感叹母爱似海。而她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件事,是因为周盈盈。这场风波中,郑氏费尽心机谋划了一场,却像是为他人做嫁衣,而这个他人就是周盈盈。
因为郑氏谋划了那么多,周宕却在莫老安人刻意怠慢和周泓的漠视之下,一场急症夺走了他的性命,时间就在郑氏死后不久,尚未出殡之时。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才有了裴华愤怒,一举揭开了周氏家族的这桩丑闻。
在这一局中,获利最多的不是郑氏的一双儿女,而是她七堂妹周盈盈。她在此局中,不知道做了什么,得到郑氏的青睐,然后得了那十数万两银子的酬劳。
没错,黄奎变卖产业而来的银子全都到了周盈盈手中,谁也不知道竟是她七堂妹得到了。也是到了后世,见识多了,周蓁蓁将此事翻来覆去的研究,方琢磨出来的。
因为一切都有迹象的,这也是之后许多年她大伯一房不缺银子的原因。有了这一笔横财,以及利用周宪爱闯祸这一点从她家这只备用银袋子不时搜括来的银钱,她大伯官运亨通,一家子的运道非常好。要知道这还是在她大伯未曾经略地方不曾刮过地皮的前提下哦。
其实她还有个更大胆的猜测,其实这十数万两并不全是周蓁蓁的酬劳,而是郑氏约定好让她替周宕周秀秀二人保管的?
但这一切裴华应该是知情者,他在后来还伸过好几次援手帮周盈盈。只不知他们是何时相识的?
周蓁蓁算了算,郑氏的布局应该已经在进行中了吧?
周盈盈在其中做了什么,取得了她的信任,周蓁蓁不知道,但她觉得八九不离十是与周宕有关的。
思及此,周蓁蓁心有戚戚。
此时,郑氏临终之前最忧心的莫过于周宕和周秀秀兄妹了吧?
她抽周宪这一顿,可以说有一半是真的恨铁不钢,另一半则是提醒泓大婶子,稚子若无长辈真心疼爱庇佑,那就很容易被人揪着拼搓圆捏扁。
她做这一切,其实更多的是冲着周盈盈去的。是的,她不想周盈盈得到那笔银子。因为她不想落入前世他人储备钱袋一般的命运之中,不想成为周盈盈成功的踏脚石,她还想改变自己和至亲的命运。这个提前,就是打乱对方的节奏。反正她堂妹也在和诸多势力角逐,她只是新加入的其中一方而已。她堂妹手段那么高,应该不会介意的,哦?
周蓁蓁所思不错,她拿戒尺打了周宪一事然后被罚跪小祠堂一事,很快就从四房往外传去。
冯奶嬷经了周蓁蓁的连续打脸,才不会替她遮掩呢,只恨不得所有周家的人都知道她做错了事被罚了才好。
所以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六房那边,周秀秀辞了周盈盈回去之后,换了衣裳就立即去看望母亲郑氏。
郑氏刚喝过药,见了她柔声问道,“怎地回来这样晚?”
“和盈盈姐说了一会话。”
消息传到的时候,周秀秀正与郑氏说起明天一早周盈盈会过来看望她一事。
听到那句‘凭由你这样下去,如何对得起娘亲的期盼?’,郑氏怔怔的。
她七窍玲珑心,别人只关注到周蓁蓁无故发作亲弟弟,她却想到周蓁蓁抽打亲弟弟的用意。
周宪的顽劣,她是知道的,和她家周宕一样,在周家坊是人嫌狗厌的。但因为在周家坊,许多人得过她的接济和恩惠,对周宕的劣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而且再大的恩义也有消耗完的一天,女儿还可以外嫁,也不碍着什么,但是儿子呢?他如何能在婆母的恶意对待以及丈夫的迂腐漠视之下平安长大,这才是她忧心的。
“周宪有个好姐姐。”郑氏微笑着一叹。
对于这句,周秀秀却不大能理解。
“秀秀,这些日子,你替为娘多留意你蓁六姐的动向吧。”可惜,为了确保计划,许多心腹她都顺着她婆婆的打压送了出去。让女儿来做这事,也是最不会引起婆母怀疑的。
现在的周蓁蓁学会了一个技能,那就是跪着也能睡着。
因为以往周蓁蓁在跪小祠堂一事上不曾偷工减料的原因,萱北堂那边对她倒是放心,只每日派陈嬷嬷过来看一眼就回去了。
所以这三天对她来说,是理清思绪的三天,是歇息的三天。从小祠堂走出来的这一刻,她已经理清了所有,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陈嬷嬷也发现了,周蓁蓁从小祠堂出来时,只精神不济了一些,不似以往半死不活,连走路都走不路需要人搀扶。
倒惹来了陈嬷嬷的些许侧目。
对她,周蓁蓁只笑笑,然后去了一趟萱北楼,何老安人没见她。
这段日子她爹不在,去了外地会友。不然还得去一趟她爹的院子,现在倒是省了,于是她就回蒹葭馆。
周蓁蓁回到蒹葭馆,下人立即送上精美热乎的佳肴,然后香汤沐浴,之后她好好睡了一觉。
睡醒后,她收到一封信,信是她表姐写的,约她下午在文会楼见个面。
见到这信,周蓁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算了算时间,这封信比上一世还要早出现在她跟前,估计是她近来的行为让她姑姑一家很不满了吧?而且时间就约在下午,那么急,想来很迫不及待了吧?
“云霏,准备帮我梳妆更衣,表姐下午约我在文会楼相见。”怎么着也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云霏脸色很怪,表小姐不是住在府里吗,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
周蓁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就不懂了吧?她哪好意思在府中说那件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