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解释说：“我琢磨来琢磨去也不知道该添点什么，结婚这么久，好像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一样，应该变变。”

    孝和心里暗笑，他这是在暗示什么么？看他表情有不像是开玩笑。

    “你想怎么变？”她问。

    “你开心，我怎么都好。”

    “我喜欢怎样都可以吗？”

    “当然！”他看着她。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那样地看着。

    孝和此时才认真起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不同以往那样绝对的清澈透明，不同旧时那样天真的疑惑不解，只是看着，看进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

    她这样没有目的，没有欲望，天真单纯却又深邃的眼神，让京年有些恍惚。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错过了孝和太多还是自己忽略了她的改变。她长大了，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她不再是一个只会眨巴眼睛向他求助的小女孩。

    在他这些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蜕变成一个妩媚的女人。

    “孝和——”京年脱口而出。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说。

    京年没有追问，没有强求。

    这一晚，他们“规规矩矩”地聊天，“认认真真”地说话。京年很绅士地送孝和到客房门口，祝她晚安。

    他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却明显地认真行动起来，开始追求她。

    孝和无眠，拿着手机玩了半天，想起了俊佑，要如何权衡俊佑与京年？

    早上，孝和照例帮京年准备早餐，和他一起吃。

    见她还穿着睡衣，他说：“你不上班的话就多睡一会儿，我去公司吃就好。或者你想吃什么可以先告诉我，我早上出去买回来再去上班。”很体贴。

    “不用那么麻烦，自己做也没什么不方便。”孝和说。

    “不想你辛苦。”尽管很幸福。

    几乎那些表示夫妻和睦的词语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比如，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孝和每天同他一起吃过早饭后，打扫房间，然后去图书馆或者会朋友，下午回来准备晚饭。不像以前那样总是跟在他后面

    京年下班就准时回家，每天都会送一束花给孝和。

    他们互相都不打听对方的行踪，仿佛是心照不宣。

    那天睡前，京年照旧送孝和回到房间门口，并向他张开手臂。孝和没有拒绝，与他轻轻想拥，彼此道晚安。很礼节性的。

    后来，京年早上出门的时候也会拥住孝和说再见。

    这样的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天。

    这天早饭过后，孝和在厨房洗碗。京年一边系着领带一边过去厨房，站在门口说：“晚上有个应酬，不太正式，但也蛮重要，推不掉，可能要晚些才回来，你早点睡。”

    “知道了。”孝和没多说什么。

    “忙完这几天，我陪你一起去陪爸爸坐坐。”他接着说。

    “先忙工作才紧要，爸爸那里我会解释，他会理解的。”她洗了手擦干，走出来，去他房间帮他整理床铺。

    “你总是这么体贴，有时让我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他跟在她后面。

    “会这样的？”孝和歪着脑袋看他。

    “最近开会的时候总会想起你，然后又要重新问他们都说了什么。”京年不停地弄着领带，系了解，解了系，“他们私下里都说我太辛苦。”

    孝和竟笑了出来，用她一贯天真不设防的语气说：“他们都被你骗了。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季氏的少总原来在忙里偷闲。”

    “我没骗你。”京年说。

    孝和铺好床一回头，看他还在打领带，又看看搭在椅子上准备穿的西装外套，说：“这条好像不是很合适。”

    京年很醒目的解开刚打好的领带拿在手里，问：“你觉得哪条合适？我的领带都收在那个抽屉里。”

    孝和来回看着收纳盒里的领带，一会儿回头看看他身上穿着的衬衫和毛衣，一会儿看看旁边的外套，没有一条领带让她不满意。“你等一下。”说完，回去自己房间，拿着一个盒子出来。

    “什么？”京年问。

    “领带啊。差点忘了，我那有一条。今天系这条的领带比较好，款式不会太正式，颜色又不会太花哨。”

    京年没说话，微微皱着眉，看着孝和随手将盒子放到一旁，拿着新领带在他身上比量着。终于忍不住问：“你那怎么会有领带？”

    “哦，”她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领带，笑了，看不出心情，“这本来是送你的回国礼物，后来，后来，后来就丢在那了。”耸耸肩，没所谓的样子。

    京年想到她手机里那几张他和美夕的照片。微低着头，看着专注帮他打领带的孝和。

    孝和越是没所谓，京年越有些不是滋味。

    “我非常喜欢！谢谢你没丢掉！”他说。

    “忘记丢掉而已。”孝和刚好打完领带，将下摆放进毛衣，帮他整理着衣领，随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