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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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孝和起身收拾碗筷，俊佑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说：“我来吧。”

    孝和仰起头迎着他的眼，又低下头。

    这回，换了位置，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系着围裙洗碗，然后接过她递去的毛巾擦手。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与季京年去过了民政局注册，她一定会以为程俊佑才是她的男朋友。

    孝和打开冰箱才发现家里的水果都吃完了，无奈地摊摊手。

    “到沙发上坐着吧，或许你的保护神可以帮你变出来！”俊佑解着围裙说。

    孝和不太相信地点点头，去了客厅。俊佑回来的时候端着水果盘，都是她喜欢的水果，还帮她在水瓮里泡了热的柠檬水。

    “保护神真的这么神奇吗？”她问。

    “刚才看你冰箱里没有水果，所以回我那去拿创可贴的时候就把我的都拿来了。”他没说，他是今天专门为她买的。他知道她喜欢水果。

    一起这么多年，眼前这个男人对水果一向是可有可无，怎么会在家里存这么多？何况，都是她喜欢的，其实，她心里都明白。

    有些事情，说破了，就没有意思了。何况，大家都懂得分寸和自持。何况，是在这样的婚姻关系里。

    初冬的天黑得很早，孝和起身去开大灯，拉了窗帘。

    “我能帮你做什么？”俊佑直言不讳地问。

    孝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和她正式见面了。在京年住的地方。早上，她来。”

    “你一定很淡定！”俊佑侧头看她，他可以想象得出她当时的各种表现：忍耐，微笑，客气，会开些玩笑，按照她的脾气，她是一定会这样的，可是，“你还做了什么？”这个是他好奇的，他急切地想知道慢慢成熟的她会与以前表现得有什么不同。

    “我做了‘杯水测试’。”她回答。

    果然，她不会这么简单！

    “这个我是外行，可否愿意解释一下？”

    “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测试。生活中常会用这个测试来帮助自己决定进退。打个比方。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但是你很犹豫，拿不定主意是该前进一步还是原地踏步保持现状，这时候，你可以请她喝点东西。你将自己的杯子靠近她的杯子放，如果她将自己的杯子拿开换个位置，那么，说明她还在犹豫或者对你没有意思；反之，如果她不介意，那么你就可以表白了。保险起见，可以反复试几次，基本就可以确定了。虽然不是百试百灵，但是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对于不知道这个测试的人来说，他们的任何行为都是下意识的，是潜在的心里变化。”说完，还有些神秘地加了一句，“不是只有眼睛才会出卖你的心！”

    俊佑有些惊讶，他听说过“”或者与之类似的那些内容，只是没想到孝和会运用得这样自然而然。

    “那你的测试结论呢？”他心里应该是关心这个吧。

    孝和将那天早上关于这个测试的经过讲他听，然后说：“其实最让我兴奋地不是京年两次拿开水杯，而是我可以适时地运用我学到的东西！除了这个，应该就没有什是让我兴奋或者开心的了，当时就只是觉得自己好傻，一直给自己设定个假想敌。他对她就算不是玩玩，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真的上过心。我居然没有因此而兴奋或者开心，我问自己为什么。这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也许并不是我之前自己以为的那样。”

    俊佑的眉梢挑了一下，显然，他对这个结论很感兴趣。

    孝和有意忽略了关于“秘密”的那一段，继续说：“其实，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知道她，上次你帮忙接电话也不是第一次，还有再早的一次。”孝和翻开手机里的照片给俊佑看，“现在，过程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我想知道结果。”

    照片里有他们拥抱和拥吻的画面，他心里感叹着孝和的忍耐力：“你为何匆忙嫁他？”

    “匆忙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回答。

    “我不明白你说的‘结果’是什么意思。”俊佑说。

    “我自己也还拿不准。”孝和说的“结果”就是“谜底”，她现在越来越想知道季京年放弃女朋友儿选择与她“闪婚”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打算怎么对付甄美夕？”他问。

    孝和垂下头，扭过脸看俊佑，有一会儿，问：“为什么要对付她？”

    俊佑不解地看着她。

    “让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她还不值得浪费我的精力，我还有很多书没看呢！”

    “你就这么自信他们不会在一起吗？”他问。

    “如果你说的是上床，那么他们老早就在一起了。但是应该不会走到最后。”孝和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实事，并没有半分的感□□彩。

    “何以见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