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
“当初在青竹居,我第一次见他杀狼时,心中便已经暗暗将他定做了青玄宗这一任执剑者。”
“我的眼光不错。”
“三年时间,他赢下的七峰大选,成为了第七峰的正式弟子。”
“于是我的偷偷的,将作为执剑者最重要的一门功法,上清玄元分身诀,悄悄送进了青玄宗万卷楼。”
“这之后,他下山历练,夺取机缘,并最终在玉壶峰第一次鸣剑。”
“这一步步,无一不在印证我的眼光。”
“我也越发认定,他便是接替我的,青玄宗第七任执剑者。”
“但有一件事情,让我动摇了。”
“那便是周通与苏蝉联手,在千佛国为独孤青霄布下的,那场死局。”
“当时不过通玄境的他,在得知这是一个必死之局的情形之下,还是义无反顾的以身入局,前去营救独孤青霄。”
“在看到他守在那莲花寺入口处,一日独战真武天各方修士的景象时,我第一次动摇了。”
“我不该将这么一个好孩子,推上执剑者这条绝路。”
“后来在金鳞会上,我更是从他身上看见了登天气象,于是更加不忍让他走我这条绝路。”
“而那场关乎青玄生死的七峰大比后。”
“老夫在用上藏在许太平身上那一剑后,便彻底下定的决心,让他自此仙路独行,不再牵扯上青玄的因果。”
“玄荒大帝的那场忘忧风,原本是该是他彻底摆脱青玄和真武牵绊的最好时机,但这孩子,为追杀那纵火者不惜一路奔袭万万里,杀到了旧龙庭。”
“为破十渊之祸,更是又一次以身入局,不计生死。”
“再到此次的剑魁会。”
“他每次在面对抉择时,都没有置身事外,而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去争。”
“他在千佛国,敢为二师兄独孤青霄争命,在金鳞会敢为真武青玄争武运,在金庭府敢为这方天地争一道生机。”
说到这里时,吕道玄停顿了一下,一拳重重砸在那青铜门上。
旋即,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
“这小子,就好似一面镜子,不停地让老夫看见少年时的自己,一次次的羞辱着老夫。”
随后,他再次反问灵月仙子道:
“所以,仙子,你觉得日后太平要是知晓了太虚量劫的秘密,他会如何选择?是争,还是不争?”
听完吕道玄的这番讲述后,灵月仙子先是一阵沉默,继而长长叹了口气。
她再拿起面前的酒壶,朝嘴里猛灌了几口后,这才开口道:
“应该还是会争吧。”
相处这么多年,许太平的心性,灵月仙子再了解不过。
吕道玄闻言爽朗大笑,随后语气之中满是决绝之意道:
“所以,在这次剑魁会后,老夫便做了一个决定。”
灵月仙子皱眉问道:
“什么决定?”
吕道玄笑道:
“左右太平都会下场,左右那太虚量劫都会到来,与其让他一人独行,还不如让老夫和这青玄,陪他一同去争上一争!”
“败了,青玄万劫不复!”
“胜了,青玄举派飞升!”
听到“举派飞升”四字,灵月仙子骤然瞳孔放大,然后一脸难以置信道:
“这场因果,居然如此之大?!”
青铜门后的吕道玄,点了点头道:
“大到仙子您难以想象。”
不过马上,他便又面色凝重地补充道:
“但这场旷世因果之局,太平和我青玄若真想入局,接下来的这场光阴长卷历练,将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败了,我们连坐上棋局的资格都没有!”
恰在此时,灵月仙子后方的青铜棺发出一阵震颤之声。
灵月仙子当即心头一紧道:
“太平的始元分身,难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