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好好躺着。”那目光柔和,俊逸的眉间在较暗的烛光下,分外的惑人心动。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唤醒臣妾。”萧君雅感觉到自己一头头发都被散了开头,略有些窘迫。
“朕看你睡的香甜,不舍得叫醒你。”苏珩柔柔一笑,动作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今儿的下午你也累坏了。”
萧君雅扬唇一笑,瞧着他眉宇间的暧昧神色,说道:“皇上还是让臣妾起来吧,臣妾这一觉睡到现在,都没吃晚膳呢,有些饿了。”她声音渐小,有些赧颜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醒过来会这么说。”苏珩朗声一笑,“不过朕怎么会饿着君雅,早就吩咐春分她们将饭菜候着了,你若醒过来,便能吃着。”
萧君雅惊讶的眨眨眼,旋即吃吃一笑,窝进了苏珩怀里,“皇上待臣妾真好。”方才还躺在那张长榻上,如今却到了床上,苏珩居然还让人备着吃食,这份心……若是搁在前世,他是一分也没有的。莫不是今儿让他那后宫里头的女人给刺激到了?萧君雅唇角勾笑,笑的讥讽。
苏珩揉揉她的头发,轻笑着宠溺说一句,“朕待君雅何时不好了。”他以拇指轻挲她的眉毛,拍了拍她的后背,才道:“好了,起来吧,待会儿你饿坏了又要怪朕了。”
萧君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着苏珩走下了床榻。那头春分已经召了几个宫女端着温好的吃食上了桌。萧君雅笑容满面的正欲坐上圆凳,岂料苏珩低笑一声,长臂一伸,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抱在怀里,放她在自己大腿上坐好。
萧君雅低声惊呼,稳稳的坐在了苏珩的大腿上,手不自觉间便勾住了苏珩的脖子,旋即蹙眉娇嗔道:“皇上别闹了,放臣妾下来,臣妾还要吃饭呢。”
她一头黑发散落下来,方才带起的一阵风,幽香阵阵。苏珩揉揉她的脑袋,眉目间略有缠绵之色的轻声说道:“君雅别闹,朕喂你可好?”虽然是商量的话语,可却是颇为肯定的口吻。
萧君雅暗自翻了个白眼,苏珩难不成真被连可欣给刺激到了?她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曾得到过苏珩这般宠溺的动作。
她坐在苏珩的腿上,玉臂轻勾他的颈脖,脸色绯红,唇角勾笑,眼角眉梢带了一丝妖冶的妩媚,声音细若蚊蝇的说道:“臣妾……若是坐的皇上腿麻了可怎么办?臣妾可担当不起。”
苏珩挑眉轻笑一声,“那朕便留在凤栖宫好了。”
萧君雅叹气,极为正色的瞅着苏珩说道:“皇上勿要再说,陪臣妾用完饭,便去看看母后吧。”瞧着苏珩这股子高兴劲,好像忘了太后还病着似的。
“你瞧朕都忘了告诉你了,母后身子比昨日里好了太多,这会子应该都歇下了,且你午前不是去看过了吗?若是要见的话,明日里吧。”苏珩笑道,眸里泛起潋滟的温柔泼光,“好了,吃饭吧。一会儿陪朕下盘棋。”
萧君雅知说再多也没用了,便笑望着他,“那皇上快喂臣妾吧,臣妾饿坏了。”
苏珩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你这丫头,还命令起朕来了。”说罢,便动了筷箸。
这顿饭吃了大抵半个时辰,待春分领着几个宫女进来收拾的时候,萧君雅明显瞧见了春分笑的暧昧。
饭后,萧君雅拿出上次还未下完的棋局,与苏珩下了半晌,突然就听他说到:“今儿的定国公上了道折子,君雅可知是什么?”
萧君雅落子的手顿了一顿,“臣妾愚钝,不敢妄议朝堂之事。”说罢,白子落下,她柳眉轻扬,抬眼看苏珩,“皇上,你心不在焉?这盘棋是要输给臣妾吗?”
苏珩本就无心棋局,现一看棋盘上的形势,摇头笑了笑,把黑子落下,说:“你且说便是,朕准你了。”
萧君雅瞧着苏珩自杀式的输了整盘棋,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皇上这就是为难臣妾了,臣妾怎能知道家父奏了什么折子。况且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是断然不敢妄加猜测。”
苏珩摩挲着指间的棋子,看了眼萧君雅,说道:“朕先前要提拔一人任刑部侍郎,可定国公说此人尚不够担当刑部侍郎一职,这事便就作罢了。可今儿的定国公却递了个折子,说那人可胜任刑部侍郎一职……”苏珩抬眼,“你说,定国公是个什么意思?”
闻言,萧君雅心头一跳,并不做声。苏珩瞅她只盯着棋盘看,便柔和笑道:“你且说就是了。”
“……父亲此人一向谨慎,做事极为周全,先前可能是父亲对那人不算了解,怕担任不了刑部侍郎一职,此番既然言明那人可以担任,想必父亲私下里也是做足了一番功夫。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华朝的国泰民安着想。”萧君雅小心斟酌了词句,垂眸缓缓说道。原想自己提简云鹤的事情,没想到她父亲居然比她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