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之色。
苏夫人如此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来,说道:“你姐姐才多大的年纪,你怎得就如此狠心,竟想逼得她做了姑子去。”
苏子煜眉头皱着,叹声道:“母亲,不是我狠心,若想留姐姐一命,只能如此行事。”
“父亲。”苏夫人满眼哀求的看向苏太傅,一脸的惊惶无措。
苏太傅皱了皱眉头,不由也发出一声长叹:“此事还没到这个地步,待我好好盘算一下,总能为妙娘争一个前程。”
“祖父,事到如今,您还要一意孤行不成?就算皇上信了这个命格之说,姐姐进了宫,将来落得一个孤苦终老的下场想来还是善终,皇贵妃是什么性子,便连皇上身边略长得周正些的宫人都容不下,又哪里会容得下姐姐。”苏子煜脸色阴沉,黑眸冷若寒星。
妙娘瑟瑟发抖的看向苏太傅,颤声道:“祖父,孙女…孙女不进宫了好不好。”
“胡闹,进宫不进宫的是你说的算的,如今既已到了这一步,便博上一博,若是赢了,日后你便是人上人。”苏太傅低喝一声,见苏子煜又似有话要说,不由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抬手指着他的父亲道:“但凡你父亲是个有为的,我又怎会选这一条路来走,我为的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自己?我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如此谋划为的还不是你们这些小辈。”
被老父如此指着鼻子说是无用之人,苏大人却仅是一脸羞愧之色,不敢出言辩解,只道:“是儿子无能,累的父亲劳心了。”说来,也无怪这苏太傅指责儿子是个无能的,他这般年纪,借了苏太傅的光也不过是在翰林院做一个小小侍读,哪里有什么前程可言,更别说撑起一份家业了。
“祖父,苏家百年清誉,不能就此毁于一旦,不管姐姐的事成与不成,苏家的名声会都败了。”苏子煜起身跪在苏太傅的身下,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儿孙儿说句不孝之言,便是父亲不是个能为的,难道孙儿在祖父眼中也是如此吗?便担不起一个苏府不成?”苏子煜眼眶湿润道:“如今孙儿在大皇子身边做伴读,在太学院念书久了,与二皇子总也会有几分交情的,只要孙儿自己有本事,又何愁没有前程可言,您何必为了孙儿毁了苏家百年清贵之名。”
苏太傅对于苏子煜这个嫡孙一向寄予了厚望,若不是为他,不是为了苏家,他又怎肯行此一步,一时间不免百感交集,一把年纪也红了眼眶,亲自扶了苏子煜起身,说道:“你如此有出息,实乃苏家之幸。”
苏子煜见祖父已有松动之意,忙道:“苏家是什么人家,何必学了魏家走那外戚之路,便是眼下鲜花着锦又能如此,私下里又有哪个能瞧得上眼,您说呢!”
苏太傅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从皇上为两位皇子挑选伴读一事,他便瞧出了皇上是厌弃了苏家,如他这般的太上皇老臣,皇上又怎肯重用,是以他才不得已而为之,选了一条近路,说来,也是对不起妙娘了,把她至于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是我糊涂了。”此话一出,已是松了口,只是不免对孙女感到歉疚,因他一时错念,倒是连累了孙女。
苏子煜松了一口起,在一瞧姐姐泪眼盈盈的模样,心中一叹,朝着她躬身一揖,道:“千错万错都是弟弟的错,姐姐若是要怪只怪我一人吧!为了苏家,也为了你这条命,姐姐还是剪去青丝吧!”
苏夫人已被变故惊的不知所措,眼下只一个念想,就是万万不能让女儿去做了姑子。
“皇上既没有提及这事,也说明他未必知晓,你又何必如此逼迫你姐姐,大不了,明儿个就给你舅舅去一封信儿,把你姐姐嫁过去了结此事。”
苏子煜怜悯的看着妙娘与母亲,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母亲,姐姐只能做了姑子,便是皇上眼下不知这些传言,若有一日知晓了,又知姐姐嫁了人,追究起来,苏家是担待不起的,国色无双四字不是那么好用的,你怎能外对如此放言,你可知因这国色无双四字,加上命格之说,京都这些人家,但凡是个明白人,就不会有人敢娶姐姐进门。”说完,苏子煜阖了阖眼,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之色,片刻后,沉声道:“把小姐请回去院中,明日请云居寺的空慧师太来为小姐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