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风头过了,好给商婵婵和林黛玉一个难忘的教训。
而商婵婵入了宫,再次交出了自己廉价的膝盖,给上首的五位大佬磕头请安。
太上皇并两宫太后,皇上和皇后,当今王朝的掌权者尽在此处了。商婵婵心道:现在要是地震塌了这间屋子,明儿可就改朝换代了。
太上皇当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子心里竟然在想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只是笑着将她招到身前打量了一番:“瞧着好娇弱可怜,虽然还小,眉眼间倒有几分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话就是对商太后说的了。
“侄女本就肖似姑姑。”商太后笑道:“如今圣人亲眼见了,便可知这孩子委屈了吧。如她这般斯文怯弱,哪里能去骂人打人,南安王府的教养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商婵婵心里为替她背锅的南安王府点了个蜡。
太上皇点头:“谢家小子怎么不见?”
其实比起商婵婵,谢翎才是熟惯入宫的,他与五皇子是一位武艺教头师父,常年一起学习,入宫跟回家似的。
圣人见他依旧是板着一张脸,浓眉厉目,颇为威严,便取笑道:“谢翎,你再这样冷脸,又要吓着这商家小丫头了。”
谢翎心道:我还能吓到她?她不跳起来吃了我就是好的了。
商婵婵侧身,仿佛不敢与他对视般娇怯道:“前日之事多亏了这位谢家哥哥,才不叫人冤了我去。”
谢翎的目光落在商婵婵身上,只见她今日一身浅绿明翠的罗裙,发间只稀疏别着几朵碧玺珠子攒成的小花。越发显得整个人纤弱的似春日一枝嫩柳。
谢翎也不说话,只是拱了拱手。
太上皇本来就是想瞧个新鲜,着两人各问了几句也就罢了,只道:“这个时辰,让儿和荔容他们定还在碧波池处看鱼,叫这两个孩子一同去吧。横竖都是自家亲戚,也不必避忌了。”
他口中的让儿即萧让,正是五皇子。
而荔容则是忠勇王府的嫡出女儿,早已封了郡主,只待出嫁之时赐下封号。
楚太后的脸色不可控制的难看起来。
萧让和萧荔容是谁,那可是太上皇的嫡亲孙子孙女,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但商婵婵和谢翎说到底不过是外戚,如今太上皇居然吐口说是自家亲戚,当真是给了他们极大的脸面!
谢翎也罢了,从小儿跟五皇子一起长大,太上皇难免偏爱些。
可商婵婵这才第一次面圣,与其说是她的面子,不如说是商太后的脸面。楚太后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她楚家的女儿也进宫来给她请安,太上皇可没什么表示。
商太后乐了。
商婵婵得脸她固然高兴,但楚太后掉脸子她却更高兴。
商婵婵与谢翎一同往碧波池走去,后面几步外跟着数位悄若无人的宫人。
“爹爹让我问你,你想要什么?”商婵婵忽然开口了,语气轻松平静,仿佛在聊今天要吃什么:“你帮了我,就是护住了整个保宁侯府。总不能让你白得罪一回南安王府。”
谢翎却步子略微一缓。
这可是保宁侯府的一个承诺。谢翎能想到,保宁侯府会投桃报李,但没想到的是,跟他谈及此事的居然不是商家大公子,而是商婵婵本人。
保宁侯再溺爱女儿,也不会糊涂到公私不分,因宠爱就让女儿掺和进这种政治交易里――若他真这么蠢,也不能在血雨腥风中陪着陛下登基――那么商婵婵开口来说这个话,就只有一个可能。
保宁侯认可这个女儿的能力。
认可到甚至愿意将跟承恩公谢家的来往交给这个女儿来从中搭线。
谢翎沉默了几息:“不需要。”
商婵婵挑了挑眉,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表情。
谢翎等着她发问。
毕竟这可是保宁侯府的一个承诺,谁能丝毫不动心呢。但谢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昨日他站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权衡利弊,他不该站出来惹火烧身,可在他权衡之前,他已经站出来了。
他想告诉商婵婵这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果商婵婵问他为什么不要保宁侯的报答,他大概会说:我站出来并不是谢家要拉拢保宁侯,只是我不想让你去发那些毒誓。
然而商婵婵挑了挑眉,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后,立即开口截断:“这可是你说的不需要,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从此我们两府就两清了。”
做好事不求回报,活雷锋啊。
商婵婵在心里给谢翎发了张好人卡。
谢翎:……
打他出生以来,从来只有别人说话他不回应,这还是第一次打好了腹稿准备回答别人的问题,结果被无情抛弃,想好的话堵在嗓子里差点没噎死自己。
就在此刻,他忽然有点明白了他亲娘胡氏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