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苍目的到来犹如给烧得正旺的大伙中浇了一瓢油。虽说先前周子翎也开口向蒋明枚质问过此事,但因为没有证据,且蒋明枚又实在能装,摆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模样,弄得大家伙儿并没有尽信。
如今苍目的一席话明明白白地再一次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蒋明枚这回也不辩解,捂着受伤的左手厉声狂笑道:“没错,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谁让她挡在我的前头!不过是因为托生在一个好娘胎,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所有我费尽了力气,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什么都不比她们差,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所以你就去抢,就去谋夺别人的东西?”周子澹冷哼一声,与崔翔安一前一后步入大厅。屋里宾客大多都识得他二位,见他们俩走在一道,微微诧异,尤其是杨氏更是惊讶地捂住了嘴,低声喃喃了一句“三弟?”
周子澹置若罔闻,缓步踱到书宁身边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眸光深邃而复杂,不待书宁有所反应,他又立刻转过头,一脸嘲讽地看向面前状似疯狂的蒋明枚,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无论境遇如何悲惨,经历如何曲折,善良的人却从来不会害人,不会杀人、放火,更不会恩将仇报,把刀子刺进曾经救命恩人的胸口。若说你命运不济怨天尤人,那也该去怨恨将你害成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你不敢招惹不肯认你的生父郑国师,却无端憎恨对你关怀备至的良善之人,如此作为,简直猪狗不如!”
他掷地有声的一番指责顿时赢得了众人的附和,更有人高声应和道:“宁三少爷说得有道理,这女人简直心如蛇蝎,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死了定要下十八层地狱,挫骨扬灰方才消减其罪恶。”
“杀了她!杀了她!”
厅中顿时一片轰然,更有义愤填膺的宾客随手从桌上抓了些糕点果子朝蒋明枚身上扔去。蒋明枚也不躲,紧紧地靠在墙壁上支撑住身体,一双怨毒的眼狠狠瞪着书宁,似乎还不肯服输。
崔翔安虽对蒋明枚恨之入骨,只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可他也晓得书宁的脾气,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自己的仇便绝不会假手他人,遂将手中的长剑朝蒋明枚一扔,厉声喝道:“你既然敢对我阿姐下手,便早该想到有这一天。今日阿姐且赏你个痛快,若换了是我,非要将你一刀刀凌迟才满意。”
说罢,又朝仁和太后郑重地行了一礼,满脸正色地请罪道:“下臣无状,今日擅闯摄政王府,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待解决了这个女人,下臣再来向娘娘请罪。”
仁和太后一脸和蔼地看着他,柔声道:“崔城主多虑了,亏得今儿你们赶到,才揭穿了这女人的恶毒面目,否则,真容着这样的女人进了皇家,岂不是本宫的过失,日后如何面对大周朝列祖列宗。”
说罢,她又朝书宁看过去,脸上愈发地温和慈祥,郑重地道:“这女人就由崔小姐处置了。”
书宁下马谢过,尔后才举起手中银枪,冷冷地朝蒋明枚道:“你的拳脚工夫都是我教的,早先我还总夸你刻苦用心,不想最后你却用我教你的工夫想要至我于死地。一晃五年过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长进?”说刚说完,小腿微微用力一蹬,整个人便犹如离弦之箭朝蒋明枚冲了过去。
蒋明枚到底有些工夫底子,一见不妙赶紧侧身往边上躲,书宁的银枪卷着厉风擦着她的脖子划过,立刻画出一道鲜红的血痕。蒋明枚痛极,右手持剑反手欲将书宁的银枪隔开,但她哪里是书宁的对手,长剑与银枪碰撞,立刻发出一声脆响,蒋明枚手臂巨震,虎口受不住力立刻淌出血来。
越是临死蒋明枚就越是豁了出去,竟是保定了必死的决心要与书宁同归于尽,手上每一招都无比狠毒,几乎尽是玉石俱焚的招数。书宁始终一脸沉着,一招接着一招地破解,几乎每一招都能在蒋明枚的身上划拉出一道血口子。
不过十数个回合,蒋明枚浑身上下已经多了十几道血口,就连秀美的小脸上也多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煞是狰狞。众人见状,很是解气。唯有冯培和金凤银凰清楚书宁的身体状况,知道她使出的每一招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一时间又急又忧,偏偏又怕被蒋明枚听见,不敢高声提醒书宁速战速决,只急得眼圈发红,面白如纸。
周子澹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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