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
“宁——欢——”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等我回来。”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怕自己不能安然归来,那么,他今天所说的那些岂不是让她愈发地难过和内疚。所以他只能努力地咽下去,缓缓松开手,定定地看着书宁,点头,“等我回来。”
书宁表情如常地“嗯”了一声,迅速转过身去,沿着抄手游廊飞快地朝芙蓉园方向奔去。
待出了院子,她的呼吸才终于平静下来。她虽然有些迟钝,可刚刚周子澹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书宁便是再痴,也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尤其是在这样危险而关键的时候。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慌了手脚,不然,周子澹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沈环环一直盯着后院门口,瞧见书宁飞奔而出,她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异色,心中暗骂郑家少爷没用,跺了跺脚,悄悄隐匿行踪,踱到附近的芙蓉树后,生怕书宁见了她要过来找她算账。
书宁眼睛尖,一瞥眼便瞧见了她,心中暗恨,若不是急着寻平安,兼着又怕把郑家少爷的事情抖出来,不然这会儿非要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几分颜色看。心中冷哼一声后,又飞快地去了别处。
她在芙蓉园里兜了一圈,又问了好几个人,却没有人知道平安在何处。书宁心中焦虑,生怕周子澹到了西侧门无人接应,反被院子里的人发现。想了想,索性自己赶马车去接应他。
宁府的马车很是好认,书宁很快就从一大排马车中找到了自己原先乘坐的乌木马车。虽说这是她第一次赶车,可却半点也不觉得生疏,扬起马鞭轻轻地在马臀上拍了拍,马儿抖了抖蹄子,飞快地拖着车出发了。
马车沿着外头的围墙一路往西走,一边走,书宁一边睁大眼睛往围墙上头看,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工夫,才终于瞧见不远处从围墙里头探出来的歪脖子槐树。
到了地儿,书宁把马车停好,飞快地跳下车奔到侧门外轻轻敲了敲,却不见丝毫回应。
周子澹竟然还没有到!
难道果然出事了?是遇到了来客还是府里的下人?是不是被人逮了个正着尔后被扭送去了衙门?说不定还挨了打?若是被送进了牢里……
她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只恨不得翻墙进院去探个究竟。又生怕走岔了路没遇着他,反倒耽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书宁只觉得头发都快被自己抓光了,忽地听得围墙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张张嘴竟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门后有人轻轻敲了敲,书宁手忙脚乱地赶紧上前也跟着敲了敲,门后立刻安静下来,很快地,忽又传出低低的声响,尔后“吱呀——”一声,门开了,周子澹背着麻袋面无表情地从门后闪出来。
待看清来人是书宁,周子澹顿时色变,又气又急地道:“怎么是你,平安呢?”
“我一时半活儿找不到他,生怕你久等,就自己赶了马车过来。”书宁不欲与他多说,赶紧招呼着他把麻袋扔上车,又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这里到底不安全,若是被人瞧见他们俩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公主府后门,难免会生出些疑心来。
周子澹也晓得轻重缓急,赶紧上了马车,想了想又钻出来做到外头,道:“哪有让你一个女孩子赶车的道理。你且进车里歇着,我来。”
书宁虽不愿跟个死人坐一起,却也晓得周子澹所言极是。她而今到底是宁府的千金小姐,一个姑娘家赶着马车在外头走,难免引人注目。好在方才一路过来时并不曾遇着什么人,不然,便是安全回了府,只怕也要被宁老太太念叨一番。
“我们现在去哪里?”马车一动,周子澹才想到这个问题,回头与书宁商量道,“要不,找个湖?”
“我们先回芙蓉园。”书宁却道:“我们若是就这么走了,难免引人遐想,日后郑家公子的事情败露了,恐怕会有人联想到我们头上。宁府的马车没人会上来搜,就把尸体先扔在车里,我们回芙蓉园转一圈。回头——”她皱起眉头想了想,低声问:“这郑家少爷穿的可是一身蓝衣?”
周子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会意道:“一会儿我让平安换身衣服骑马从后头走,故意闹出点动静来。”
让平安扮作郑家公子飞快地骑马打从外头过,日后郑家少爷便是“失了踪”,也不会有人想到是在这里遇的害。
车壁的小柜子里有平日里用来防寒的薄被,书宁很快翻了一条出来搭在麻袋上,确定并无纰漏了,这才放心。马车飞快地到了芙蓉园门口,周子澹把车停到最外头,书宁则跳下车,率先进了园子。
作者有话要说:笔力不够,写得一点也不惊心动魄,呜呜呜~~~~~
就不是写悬疑恐怖剧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