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眠中惊醒。

    “我们到了吗？”女生打着哈欠，说着还揉了揉眼。

    “刚进市区，研究所在哥谭东郊，还需要大约半小时。”

    从纽约进隧道的时候，头顶上还是一碧如洗的晴朗夏日，而现在，厚厚的云层遍布天际，连带着天色也暗了几分。

    透过车窗，谢岐能远远看到城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所有建筑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矗立正中的老韦恩塔。

    跟它四周所有现代化的、铺满玻璃幕墙的高楼不同，老韦恩塔带着一股源自百年前的厚重历史感，它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之一，象征着哥谭对八方来客的欢迎。

    这座高塔状建筑的顶端是带有半圆形穹顶的观光平台，据谢岐所知，平台之下有七个怪兽石像，它们和其他六个石像一起，守卫着每一条进入哥谭市的通道。

    三座大桥，两条隧道，七条火车线路，外加最后一条访问哥谭的道路：

    天空。

    谢岐双唇紧抿，眯眼凝视着乌云之下的高塔，嘴角浮起一抹淡薄的冷笑。

    如果蝙蝠侠真的喜欢蹲在石像上俯瞰全城，她自然不介意……做另一名“空中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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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里瑟预估，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位于哥谭东郊的科技港。

    海港边的空气很潮湿，还带着股海水特有的咸腥，闻起来跟昨天的废弃港口一样糟糕。

    哥谭的空气污染指数就跟它的犯罪率一样高，住在这样的城市里……希望布鲁斯最后不是死于肺癌。

    带着满腔腹诽，谢岐很快找到目的地，那是栋很气派的四层楼房，灰白色的外墙上挂着巨大的标志：

    “斯塔格-韦恩研究所”。

    “我今天只用做点背景调查，你表现得自然点就行，不用担心我。”

    面对里瑟的叮嘱，谢岐自然是满口答应――不就是演戏嘛，这个她最在行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研究所的大厅，前台小姐看到谢岐，那种吃惊的神色在绿光的渲染下，越发显得诡异。

    “谢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这位是――”

    “我觉得不太舒服，所以叫我朋友开车送我来的。”谢岐皱着眉，神色恹恹。

    “是吗，你现在感觉如何？我马上叫布莱克博士下来，你们稍等。”

    一听谢岐的说法，前台小姐立刻将她引到一边的沙发上，里瑟自然也跟了过去。前台小姐不动声色地打量里瑟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八卦，原本模式化的甜美笑容也渐渐染上心照不宣的诡秘。

    她肯定误会了“朋友”的含义啊！

    谢岐当然没有解释，她摆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瘫在沙发上，将不舒服的柔弱姿态演了个十成十。

    没两分钟，走廊尽头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来人是一个一身白大褂、看起来略显威严的中年白人。

    在看到他的瞬间，谢岐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一定是布莱克博士。

    那男人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红叉，明亮鲜红的颜色衬得四周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光，醒目得好似午夜时分在海岸边长明不灭的灯塔。

    她的推断没有错，这里果然有她的工作！

    布莱克博士一脸忧心忡忡的若有所思，等来到谢岐面前，他才注意到里瑟的存在，神色不免有些惊讶和警觉：

    “这位是……？”

    “我的一个朋友，他开车送我来的。”

    在一番礼貌且友好的自我介绍后，布莱克博士立刻将注意力转回谢岐身上，他满面担忧地不住打量谢岐，眉头紧蹙，似乎想用肉眼直接找出她感到不舒服的原因。

    “按照常理，我应该给你做几个小检查，但是……”

    布莱克博士说着伸手搓了一把脸，重重地叹气。

    “楼上有一个接待活动，今天可能没办法用实验室。”

    谢岐立刻脸色一沉，不满地抬眸，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审判官，这种严肃中透着威吓的冷漠脸简直随手拈来，布莱克被她的眼锋一扫，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他立刻开口解释，声音竟有几分磕磕绊绊。

    “我也没办法，谢岐，那可是韦恩先生。”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谢岐立刻想到之前的午夜时分，海边废屋，以及蝙蝠侠那空无一物的头顶。

    相比于调查真相并杀掉布莱克这种简单的小事，明显还是观察布鲁斯比较有趣。

    说不定，他真的是吸血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