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失手砸伤陆则灵后,盛业琛对陆则灵的态度好了一些,从以前的极端排斥到后来的冷漠。他不和她说话,却又非常依赖她,盛家让陆则灵暂时住在盛家,有时候她会过去换衣服、休息,只不过离开几个小时,盛业琛就会变着法子找保姆的茬,直到陆则灵回来。后来没办法,陆则灵不再离开医院,收拾了东西,吃睡都在病房里。
出院后,盛业琛拒绝和父母同住,选择了城中别处的公寓,也就是后来陆则灵住了三年的地方。回家后,盛业琛生活的问题不愿保姆插手,也不和人交流,他的起居照顾就落到陆则灵一个人身上。
他变得很沉默,不再提叶清,也不再想去追随她。除了偶尔梦中不能自控的呢喃,叶清这个名字几乎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那时候陆则灵一直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她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只要叶清走了,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愿意错过。
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折磨,其实才刚刚开始。
失明的日子不好过,尤其对一个一直很顺遂的男孩来说,这打击是致命的。盛业琛在拒绝保姆的同时也开始拒绝她。
家里的装修偏简洁风格,因此用了很多几何图形来作为设计的主要元素,不论是家具还是家装都有很多有棱有角的东西。盛业琛看不见,却又非常的逞强。
他跌跌撞撞的摸索着,不论是吃饭还是上厕所,甚至洗澡都坚持自己来。跌倒冲撞是家常便饭,时常弄得一身是伤。
陆则灵常常屏住呼吸站在他不远处,她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他发现了会反感,可她又不放心,所以时时跟着。她也不记得他摔倒过多少次,每一次她想去扶他都被他甩开。
她握着自己生疼的手,可最疼的不是手,是心。她心疼盛业琛这样折磨自己。
“业琛……”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忍不住声音里的哭腔,“别勉强了,让我帮你吧……”
她越是如此,他却越是抵抗。
她没办法,和盛业琛父母商量后,把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换成了圆角,软皮,不能换的,她全都用海绵细心的包了起来。
盛业琛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独立的起床,洗漱,上厕所。
人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即便不说,他还是有几分动容,只是仅止于动容。
陆则灵至今都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失明的最初半年,陆则灵一直和盛业琛同吃同睡,她对他从来不设防,不,应该是他根本对她没有兴趣,她也没什么可防的。那时候她的想法很单纯,只想这样照顾着他,一辈子就这样。
起初陆则灵一直在盛业琛的床旁边打地铺,后来天气渐冷了,她有好几次醒过来被盛业琛抱到床上了。她也曾惶恐,直到后来习惯。习惯了在那张大床上,他睡中间,她睡角落。
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她只记得那天在下暴雨,雷声阵阵,她怕得厉害,蜷缩成一团睡着。天气闷热,空气像蒙了纱布一样,让人闷闷的提不起劲,她一直睡得不安稳,心神惶惶。大约半夜的时候,原本睡在中间的盛业琛突然靠近她,那是出了事故以后,两人最近的接触。
房间里那么黑,足够让罪孽弥散到空气的每一个角落里,盛业琛的重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几乎来不及反应什么,身上的睡衣已经被盛业琛撕烂了。
他不是脱,是撕,仿佛用尽了全力。布帛裂开的声音比外面的雷声更让人触目惊心。他的嘴唇在她皮肤上噬咬,有力的双手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青紫,他死死的压住她的肩膀,她几乎动都不能动,他的动作粗鲁得让陆则灵几乎无法忍受。
那样的占有形同折磨,陆则灵只觉得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了,那样疼,疼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可她却不敢拒绝。她睁大了眼睛,试图看清黑暗中他的模样,可她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除了他粗重的喘息,她不知该怎么证明,这个男人真的是盛业琛。
他像在惩罚她一样,每一下的动作,目的都是要让她疼,而事实也是,她真的疼,疼到很多年很多年后,她还是能清醒的记得那麻痹四肢百骸的痛觉。
那样的交/合说不上什么快感,身体的疼痛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出血,但这并不能让盛业琛停下来。
他粗鲁的捏着陆则灵的下巴,毫不留情的讽刺她:“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叫都不叫一声了?你在反抗?”
陆则灵觉得耳朵很热,她突然庆幸她什么都看不见,这样也不用羞耻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说话!”她越沉默越是激怒他:“现在我愿意睡你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你不是喜欢和别人说吗?也许你现在可以告诉别人你现在的样子!被我压在身下的贱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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