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过程中, 失重感, 恐惧感, 如潮水一般笼罩上来。
尚能操纵四肢, 却无法碰到任何物体。
耳畔连呼啸的风声都消失了,连自己加速的心跳都更显的清晰。
【扑通,扑通。】
她在哪里?
是谁将她带到了这里?
是时之政府吗?
“爸……爸。”
耳畔传来了小小的,稚嫩的声音, 带着些许的怯懦, 和几乎卑微的渴求。
那是……自己的声音。
安安睁开眼时,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还在牙牙学语的年纪时,怀着憧憬和希翼, 迈着蹒跚的步伐, 开心的向父亲伸出手。
“滚开,失败品。”
——却只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这样啊。
自从出生开始,便被判定成为了失败品。
父亲从未期待过她的降生, 也没有人会希望她拥有个性。
——作为抚慰母亲内心的零个性孩子,她最初诞生的意义仅限于此。
黑暗中,画面一转, 停在了声嘶力竭的母亲朝着哥哥泼出沸水的场景上。
转瞬间,又变成了蹲在病房角落里瑟瑟发抖, 眼睛失去高光的母亲画面。
包扎着绷带的焦冻哥哥这样对她说:“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吧。”
“拥有那样的家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可悲呢。”
突然之间, 她的身体悬浮在虚空中,停滞了坠落的状态。
安安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虚空中闪现着的大大小小的画面,都是关于她曾经记忆的一切。
是谁在说话?
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果真看到了一个裹着黑袍的男性在低声笑着。
方才那个嘲讽的话语,大概也是他说出来的。
“你是……时之政府的……?”
“嘘——”男性朝她竖起一根手指:“先不用猜测我到底是谁,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你是谁吗?我们可爱的新任审神者?”
这个人,在读取她的记忆吗?
安安变了神色,伸手造出水流弹朝他发射出去,却被某道看不见的防线悉数拦截。
“不巧,我们的灵能力似乎很克制你的个性……没有记错的话,你的那个世界是这样称呼的吧?”男人桀桀笑着:“不过放心,你的灵能力很强,只是没有发掘出来而已,如果你愿意成为审神者——”
“但是我拒绝。”安安拧紧眉头:“我才不想做你们口中什么莫名其妙的审神者。”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本丸,有了那么多振刀要养,要她和这种将刀剑将器具的时之政府签订契约?想都不要想。
“是吗?”男人的嘴角狰狞的咧起,似是对安安会同意这件事情胜券在握:“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背上的那振刀消失不见了,难道说……他现在藏了起来,天真的想要偷袭我?”
角落里的鹤丸变了脸色,但在一瞬间便用他最快的速度拔刀挥刀,毫不犹豫的砍向那个男人。
动作之迅速,让安安根本看不太清。
……倒不如说,她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鹤丸已经离开她,悄悄埋伏了起来。
很可惜,偷袭并未成功。
咣当一声,胜负已定。
鹤丸的本体刀掉在地上,双手抓向自己脖子的位置,被男人用灵力操控,凌空提起,宛如快窒息了一般,表情及其痛苦。
“鹤丸!!”安安瞪大双眼,声音撕心裂肺:“放开他!”
“稀有度四花的鹤丸国永……就此刀解了也确实挺可惜的。”男人用打量货物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鹤丸,他没有停住掐着鹤丸的动作,抬起头望向安安微笑:“不要误会,小姑娘,我这可是在救他的命,因为啊,如果方才他的刀真的伤害到我一丝一毫,恐怕他会现场刀解哦,就连灵魂也不剩下来的那种哦。”
安安想起了白山吉光告诉过她的话。
——试图伤害审神者的刀剑付丧神,会遭遇到比刀解更加可怕的惩戒。
可是鹤丸仍然毫不犹豫的挥刀了,他明明知道后果,却为了保护她……
“对了,我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了。”男人抬起头,虽然笼罩着的斗篷让安安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安安还是通过他咧起的嘴角,本能的感到厌恶和恐惧。
“小姑娘现在已经有了一座本丸了。”男人摸了摸下巴,见自己用灵力控制着的鹤丸已经不再挣扎了,便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将他抛到旁边:“所以,你不想去一座新的本丸当审神者。”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那是只存在于自己精神空间中的本丸!
安安看着角落匍匐的鹤丸,刚刚知道他没事之后松下的一口气又瞬间提起。
“但是呢,小姑娘的本丸里,全是些背主的叛逃之刃。”审神者竖起一根手指:“尤其是那振白山吉光,身为被政府制造出的刀剑,却亲手做出了弑主的事情,实在是罪不可恕。”
安安的脸色发白:“……你想做什么?”
“那还用问吗?”男人环胸点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政府的意思,便是将你那些不符规则的刀剑付丧神统统刀解哦!”
“啊,不过考虑到你的年纪,还有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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