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精巧。
张三丰稳了稳神,将桌面上的铜钱前后的推算这,和心中早就已经牢记的天干地支以及罗盘,很快就得出了这一卦的结果,但是却让他吸了一口冷气。
众人见张道长这样的反应,也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忙问道:“张道长,这卦上怎么说?”
张三丰沉吟了片刻,道:“卦象上说,上坤下乾。乃是讼卦。祭涉水。看起来这黄河,我们是过不得了。”
武六七却是嘿然一笑,道:“什么讼卦,这东西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了,我就不信,眼看着这河水平静,十分的难得,就过不得么?”
倒是有几个行船的水手,很赞同武六七的话,上前一笑,说道:“这位爷很有见地,您瞧这河水了么?倘若在平日,迅猛异常,河中心还有大大小小无数的漩涡,恐避之不及。最是费力气的。还有,您几位可能是第一次在这个渡口过黄河。且告诉几位爷,要想准确找到对面的河口,我们这边要斜着往上游撑船,才能准确的对准对面的河口。”
说罢,吞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武六七等人乘坐的几条大船,便苦笑道:“爷们乘坐的大船这么大,要想在那样的条件下撑到对岸去,我们撑船的船工可是要累断了膀子啦!”
可是张三丰却煞有介事的道:“可是卦象上说了,今日绝对不宜涉水,我们还是顺应天意吧。”
武六七似乎很不喜欢这里,环绕四周的,并不是人家村庄,而是黄河改道之后留下来的黄泛区,远远的望过去,一整片的苦水黄沙。只有偶尔一片蒿子,已经干枯了,在寒风之中兀自颤抖着。
武六七的心中,隐隐的传来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便问张三丰道:“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我们在此处抛锚,然后弃舟登岸,此往北大约五里,便是一个镇店,我们先歇息下来,等那一日卦象上说无妨之时,我们在出发也好。”
武六七望着船边的情形,苦笑道:“张叔叔,依着我的见识,我们下船才叫涉水呢,您瞧瞧,这周遭五里,哪有什么干松一点的道路,都是黄泥夹着黄水,我们坐在船上,反倒不算是涉水,您说呢?”
武六七几乎是无理辩三分,只是在涉水上面做文章,张三丰只是一味的摇头,但是武六七在香山帮的工匠之中,却是很有威信的。这个时候,已经有大部分的工匠,站在了武六七的一方。
张三丰无奈,只好答应了继续行船的建议。
于是在船工们一声声沉闷悠扬的喊声之中,几条大船又开动了,朝着远处的河面便行驶了过去。
武六七的感觉,救了所有人的命。
只见在黄沙寒水之中,距离大船越三四里的地方,在一丛沙篙后面,便蹲着几个蒙面大汉。
这些人都穿着夜行衣。脸上青巾蒙面。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但是光瞧着两只眼睛,便知道,这几个人绝对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