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的时候,便是穿着蓑衣,扛着?头的农夫,农闲的时候,便换上了压箱子底的行头,出来各乡各村的乱窜,做红白喜事。
武六七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个解赣,却活脱脱的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感觉这个老道,似乎就是看看阴宅阳宅,然后摆个香案捉鬼一样的人。
于是便不由得有一些轻慢,便噗嗤一声笑了,道:“怎么仙长这般的打扮?这些年化缘来的钱,还不够重新做一身道袍的么?”
“化缘啊,你以为简单啊,咱云游天下,最喜欢烟囱冒烟,最不喜欢的就是院门外拴着的狗。嘿嘿,这不,云游至北平,遇上了张老三,于是就跟他打秋风,这不就来你家了?”说罢,憨憨的笑着,单手打辑首,竟然字正腔圆的道:“无量天尊,贫道讨饶了。”
武六七看着这个秒人,也觉得很有趣,这几日不安暴躁的情绪也缓解了一些,便叫过了华胜,道:“去,准备一个席面,就是平日里招待张道长的席面,安排谢道长吃饭。”
见主人这般轻松,华胜也是松了口气,便转身出去准备了。这解赣一听说有饭吃,便是两眼放光,道:“那贫道可是却之不恭了,说着,便转过身,一路小跑的紧紧的跟在了华胜的屁股后面。”
这个场面,就连整日里闷闷不乐的赛赛,也是不尽莞尔一笑。随意用帕子遮住了。
“真是个妙人,我说张叔叔,您也是太细心了,知道我这几日心情憋屈,你就找了这个人来给我解闷,真是悉心关怀啊!”
“你给我住口!”张三丰刹那间变颜变色,想来都是及其溺爱武六七的道长,忽然冷的像是运河河面的薄冰,眼睛狠狠的瞪着武六七,道:“你小子,好没分晓,怎么能这般轻慢了解赣道长?别看我们之间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你却不能,要不是念及你有伤在身,你应该下跪参拜的!”
张三丰的口吻,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武六七也是浑身一颤,便看向了张三丰,道:“这老道,就是您请来平事儿的人?”
“哼哼,不是他还是谁?你知不知道,这家伙云游天下,在北平碰上了,是你的福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答应传授他太极拳,他才肯来帮忙,这家伙脾气古怪的很,若是真的翻脸,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武六七觑着张三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便挣扎着披衣下床,赛赛忙上前搀扶,武六七说到:“一会的席面,我要相陪,也算是赔罪吧。”
“可是武哥,你的身体能成么?”赛赛关切的道。
武六七惨笑了一声,似乎似乎话外有音,看着赛赛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做错了事情,就要去改过,别说我只是受了些内伤,就算是我现在骨断筋折,也要去亲自赔罪的。”
张三丰满意的看了看武六七,道:“这还像句人话,我还是要告诫你,切不可轻视了这解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