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天交子时了,虽然没有差事的伙计们都在仁义居之内吃茶听评书,但是酒肆之中,却是不眠不休的,因为永乐皇帝决心迁都以来,北京城瞬间就涌入了许许多多的人,有的是操着南方的口音。有的则是穿着羊皮袄口外的老西。
这些天南海北的人来到北平,可都是要饮酒的。所以武六七瞅准了这个时机,便屯了许许多多的粮食,都是上好的高粱。这些粮食已经不再是剩下的一小部分漕粮了,而是整船整传的精粮!
现在武六七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好事之人在官府面前告状吧。
于是,酿酒的作坊之中,几乎扩大了两倍的规模。院子的面积也扩大了。原来的老房子已经拆掉了,改了一溜崭新的青砖瓦舍。里面六台蒸酒器昼夜不停的开动着。多有的酒都埋在了后面的地窖之中,单等着临近冬月,然后一起推向市场。
而高大的院墙之外,有一个影子在外面鬼鬼祟祟。借着微弱的月光,只是在怀里掏摸出来什么东西,好生的分辨着,好像是找对了,然后便顺着大墙,走到了运河旁边,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武六七的酒坊,喃喃的道:“哼哼,武六七,这就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便又在腰间取下来一个布口袋,将一个棕褐色的丸子塞了进去,然后收紧了口袋嘴,栓了一个绳子,另外一端栓了石头,小心翼翼的沉入了距离武六七酒坊不远的运河之中。
做完了这一切,张宇澄便赶快的离开了酒坊,竟然一路朝着白云观的方向去了。
回到了白云观的张宇澄,信心满满,只是整日的打坐,在者就是和天下而来道者斗法。乐此不疲。
而三日之后,他的伎俩终于收到了成效。
这一日,酿酒坊的师父揭开了覆盖在酒糟池子上面的草帘子,没有想象中的酒香,里面蒸熟的高粱却都发了霉,一股酸臭的味道扑了过来,在场的人几乎都要作呕。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武六七重金在陕西请来的薛师父,大白天看见鬼一般,怔怔的望着发酸发臭的酒糟池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脸色由红变青,进而变白,看了一炷香的功夫,浑身竟然颤抖了起来。
“快去!快去请东家过来看看!”
有伙计赶紧跑到了仁义居,武六七这个时候,还睡着觉,起初被华胜叫起来,还满心的不高兴,但是听了华胜的话,便顿时坐不住了,都没有换中衣,只是披上了大氅,踏着靴子,冒着呼呼的朔风,带着一群伙计们来到了不远之外的酿酒作坊。
推开了门,原本十分火热的酿酒作坊,却冷冷清清。所有的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一张脸,有的小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解决不了什么,竟然站在一旁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武六七看了这场面,便觉得有一些恼火,刚想发作,只见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也压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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