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什么?”她还是不肯死心,满眼泪水的看着承宇。
承宇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衣服兜里拿出了怀表放到她手上。
陶陶看着怀表,眼里溢出了光彩,这是他一直带在身上,不肯让她碰的那块怀表。他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了她?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怀表,当看到里面的人时,她目瞪口呆。
那是她,是什么时候照的了?没记错应该是他刚得到相机时拍得。那会儿他当宝贝似的。还给家里的每个人都拍了照片,也给她单独拍了很多张。但是她却一张单独的照片都没有,他说单独的没拍好。她还挺惋惜的,说了些他技艺不行的话来抢白他。
可再看这照片,哪是技艺不行,分明是拍的很好。她笑得多甜呢。那会儿好像是槐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呢。
她颤抖的合上怀表,将它捧在手里,捧在心窝上。承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还有话。
“少爷说......少爷说”承宇实在是不忍心,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少爷说,若是以前还有点儿什么心思,今后也不会了。”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扎在了陶陶的心上。这让她很久之后都不曾忘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的船,又是怎麽走到甲板上的。船快开了,行人陆续的上船,她站在加班上,看着天空,望着远处,倾盆大雨中一辆黑色的轿车远远的停在码头一隅。那又是送谁的车呢?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她又变成了一个孤儿,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他在声明里说,她是裴家领养的孩子,这麽多年裴家对她仁至义尽,裴家和她恩断义绝,她不再是裴家的五小姐了。是啊!她不是了,她又变成了罗陶陶,无依无靠。
她还记得,她进裴家时,裴夫人就十分欢喜,裴老爷还找人给她测了名字,是他在众多的名字里选得这个晗字。裴家的三个哥哥更是对她极尽的疼爱。虽然之谦不常在国内,可却也总是给她寄新鲜的玩意。而他对她更是不一般,教她画画,弹钢琴,书法。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她害怕时,生病时他总是陪在身边。她第一次为他做菜,第一次教他跳舞,第一次亲吻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交付给他。她把这十多年的心都给了他,她的命是他救的,她就为了他一个人而活。
随着轮船的启航,码头上的人和车渐渐的越来越远了,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远踏重洋,离开故土,去陌生的国家重新生活,她一个人,前路茫茫,踏上这条船,就代表着她也要和过去切割了。可,真的容易割断吗?那十多年的生活早已伴随着她入骨入心。而那份声明,还有他的话就相当于将她剔骨扒皮一般。“若说以前真有点儿心思,今后也是不会的了。”
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一张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可心针扎的疼提醒着她那不是梦,如果真的是梦也就好了。
“你醒了?”女人摸摸她的额头,“好在是退烧了。”
陶陶想起来,她阻止她“你快躺着,这儿是你的房间,我们是在甲板上发现你的。这都烧了好些天了。”
陶陶虚弱的说“谢谢。”
“不客气,你是不是一个人?”
陶陶点点头。
“难怪呢,叫正哥找了两天都没找到有寻人的人。”
陶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哎呀,你快别哭了。你还这麽小,家里人......”女子又顿住,“这样吧,我们的房间离得也近,我就来照顾你。”
陶陶很想拒绝,可是她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只能和人家说谢谢。
“船开了两天?”
“是啊,开了两天,你也昏迷了两天。”
“姐姐......”陶陶踟蹰着,“我能叫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女人爽快得答应。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位男人看到陶陶醒了,倒是一愣。
女人忙给陶陶介绍:“他叫陈正,是我未婚夫。”在说到未婚夫二字时,女人脸上带了一抹红霞。“我叫林亦君,你可以叫我亦君姐。”
陶陶叫人,她还是挣扎着起来,“谢谢你们。”
林亦君扶着她“快别这样,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