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隐卫们不知个中缘由,更不曾与神族交手,那么,唯一的可能,是灵儿在暗中做了手脚。
在漠河时,他曾见识过阵法的作用,也曾听她说过,故而才有此怀疑。
“对,之前你说他们追来京城,我就布下了阵法,想着,他们若是敢贸然闯来家中,也好有个防备。”说到这事,白灵儿方才还挂着笑的面庞,暗淡了些许。
“无需为这些人介怀。”莫长歌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没错,想保护人,有时候就得狠心一些,更者,他们若无擅闯此处的想法,也不会中招。”
她太善良,才会对此感到难受。
莫长歌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他最初喜欢的,不就是她骨子里那份少有的善良与天真吗?
“你只是被动防备,而非主动出击,路是他们选的,与你无关。”
“我……”白灵儿欲言又止。
“你这小脑袋,不适合想太深沉的东西,本来就不聪明,还非得钻牛角尖,当心变得更笨。”莫长歌笑着说道。
“谁笨?我很聪明的好不好。”别以为她听不出这丫在损自己。
“在本王心里,你就是个心软的笨蛋。”不论是以前,面对白家人的嚣张,还是如今,会为敌人难受,她从未变过。
这样的表扬她一点也不开心!
白灵儿气呼呼瞪了他两眼,腮帮鼓鼓的,像极了一只仓鼠。
“这事,本王会为你善后,想来,那些在京城躲躲藏藏的老鼠,经此一事后,也会有所收敛。”损失一员,神族那帮人理应会暂时乖一点,不敢太过放肆,“既然布下了阵法,此处便安全了。”
莫长歌心头的一颗大石落了下去,他最担心的,是黄玉斋的安危。
眼下,家中有阵法保护,白日她出行,又有自己陪同,且京城巡逻的人不在少数,神族的人想在白天近她的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乖乖歇息,不许再钻牛角尖。”他可不想明天见到一只熊猫。
也许是莫长歌的宽慰起了作用,白灵儿心里的负罪感减弱了许多。
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无法释怀自己害死了人,可正如他所说,她没想过要主动去害谁,仅是自卫而已。
莫长歌没急着离去,而是在屋中守着她,直到人进入梦乡后,又小坐了片刻,才离开黄玉斋。
清晨,二长老和李二郎在破庙里等了一宿,始终没能等到同伴归来。
两人急了,戴上斗笠,偷偷摸摸潜入城中,想要寻找李三郎的下落。
但他们刚出现在城里,就看见街头巷尾成群的士兵正在巡逻,哪儿还敢现身?避开耳目,又回到了破庙。
“长老,弟弟他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李二郎着急地在庙中来回踱步,他与李三郎是亲兄弟,如何能不担心?
二长老给不出答案,从昨晚到现在,他心里始终存着几分不安。
以三郎的修为,城中的凡夫俗子,能奈他何?
即使行踪被发现,他也能安然脱身,可人到这会儿依然没见踪影,定是出事了。
能困住三郎的,思来想去,唯有一个。
二长老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圣女是担负保卫神族重任的存在,她怎会伤害本族的子民?
“等天黑了,老夫亲自去见圣女,兴许能问出护法的下落。”二长老拿定主意想亲自出马。
而另一边,白灵儿神清气爽地陪着家里人用早膳,昨夜发生的事,并未惊动家人,门外的血迹,也被冲洗得一干二净,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岳父岳母,今晚不用等我回来开饭,你们先吃,晚上我得去同僚府上赴宴。”刘孜一边给宝儿夹菜,一边说道。
自从灵儿和十王爷的婚事公开后,每天都有大臣邀请他赴宴,刘孜拒绝过好几回,可一直不参加,也不是个事儿,身在官场,应酬是必须的。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灵儿带来的。
刘孜幽怨的看了罪魁祸首一眼。
白灵儿无辜的眨眨眼睛,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直把刘孜气得胸闷。
两人结伴出门,门外,莫长歌一身酱紫色朝服,悠然站在石樽旁。
“十王爷。”刘孜本想和灵儿好好抱怨一番,如今见十王爷在此,只得把心中的怨气咽下。
“早。”莫长歌笑着挥挥爪子,“灵儿,昨晚睡得可好?”
他的目光只在刘孜身上停留了半秒,立即转向白灵儿。
“还不赖。”说来也奇怪,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昨晚睡得十分踏实。
“哦?可有做什么好梦?”莫长歌抬脚走到灵儿身边,手指轻轻捋过她耳鬓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动作自然且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