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原谅,只有这帮人,她无法谅解!
果然吗?
莫长歌并不意外她的回答,眸光轻闪,又道:“还有一事,你先前托付本王查的,已有眉目,本王的侍从日夜兼程追上了老李,并且,盘问出了你想要的答案。”
闻言,白灵儿心头一震,急声道:“结果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纤细的手指探入袖中,拿出一封信笺递给她。
白灵儿慌忙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将上边的每一个字看过。
惊愕、愤怒、仇恨,无数的情绪在她的脸上闪烁。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此乃老李亲口.交代,应当不会有假。”莫长歌低垂下眼睑,不忍看她这副愤怒难过的样子。
据侍从来报,在暗中指使老李对白祁耀下手的人,是镇上的一名乞丐,那人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教训白祁耀一顿,不用把人弄死,只需把人弄残,老李不太相信,跟踪乞丐后,发现,指使乞丐的人,竟是白家老大白祁光!他以为有白秀才撑腰,事成后自己怎么也不会有事,于是便动了手,在巷子里埋伏白祁耀,不仅拿走了银票,还打断了他的腿。
后来,衙门彻查此事,他怕东窗事发,曾去找过白祁光,白祁光许诺他,若是他当真遭难,会代他照顾好病重的母亲。
老李这才没有在公堂上说出真相,而是把罪名一个人扛了。
信笺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容不得白灵儿不信。
难怪,难怪她一直想不通,瘸子老李劫财得手后,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反而还出手伤人。
原来这才是真相……
脑子里乱哄哄的,仿佛有千万条丝线交缠在一起,她娇小的身躯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小脸一片惨白。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她好恨!白祁光,他不配做人!他根本就是个人渣!
莫长歌拂袖起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他更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但男女有别,他只能忍下这个冲动。
“只是嫉妒罢了,白灵儿,本王知你如今有多恨,有多愤怒,本王原本想把此事瞒下来,可本王不愿对你有所隐藏,你理应知道真相。”他柔声说道。
“嫉妒?”白灵儿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咧开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弧线,“就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他就狠心到要我爹做一个残废?”
她可以容忍白家一次次的挑衅,但她不能接受任何人伤害她的亲人!
“我不会放过他的!”这笔帐,她要亲手替爹讨回来。
“你想过后果吗?”莫长歌凝声问道,“你若是想报官,让衙门开堂再审此案,便是白祁光因此锒铛入狱,你也会落得不孝不尊的骂名,不仅是你,你爹,你娘,你妹妹,都将因此而受到波及。”
不论她有再大的理由,状告长辈,都将惹来一身腥。
“哼,就算是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我也要讨一个公道!”白灵儿一字一字说得分外坚决。
骂名?她不惧!
仅仅是因为害怕名声受损,就要她放过伤害爹的仇人,她还有什么脸做爹的女儿?
白灵儿离开孙记后,立即去了衙门,她要把白祁光和白家做的这些事抖出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莫长歌静静站在窗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茫茫的街头,神色晦暗不明。
“主子,属下不懂。”陌影推门入内,眉心紧锁着,好似有解不开的疑惑。
“不懂本王既是担心她名声有损,又为何会将那封信交给她,令她大动肝火吗?”莫长歌微微一笑,“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愿意离开此处,随本王回京啊。”
不论是为了峥儿的安危,还是为了王家的性命,亦或是为了心中萌生的感情,她都必须得要随他一道回京。
白灵儿果真去了衙门,状告大房买凶杀弟,砸人店铺的恶行,知府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若这白家丫头所言不假,白秀才未免也太狠辣了些!杀害亲弟啊,这人心得有多狠?
“白灵儿,你可有真凭实据?”知府秉着严谨的断案原则,凝声问道。
“回大人,灵儿拜托十王爷追查真相,这些事儿是老李亲口承认,做不得假。”白灵儿跪在公堂上,小脸阴沉,一字一字咬牙说道。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她,她都不允许有人欺负她的家人。
白祁光、吴氏!他们这回欺人太甚!
“来人啊,速去白家庄,将白秀才夫妇绑来。”知府啪地拍下惊堂木,一帮衙差威风凛凛地离开官府,朝白家庄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