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薄擎现在觉得孔凌尘就是只蝈蝈,没完没了的在自己耳边聒噪,“宁苍。”
“在。”宁苍一直守在门外,听令便立正站在床前。
见她突然听令出来,孔凌尘吓了一大跳,“哎哟,宁姐,敢情你一直在门外呢。”
“我要休息了。”段薄擎翻身背对孔凌尘。
宁苍躬身虚引,语调强硬,“感谢您来看我们少帅,请回吧,医生说他每天至少要休息十六个小时以上。”
“补品不错,要记得吃哦,不要辜负大家的一番心意。”孔凌尘阔步出去。
临了回头看了一眼,笑嘻嘻道:“不会是你把楚婉兮藏起来的吧,活生生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
“您请。”宁苍再次强调。
孔凌尘打算就这么拂袖而去,段薄擎居然坐起来。
还是盘腿的姿势,眼神像淬了毒的毒蛇,“如果楚婉兮丢了,吴凌恒早该去找她了?何至于你在我面前乱猜。”
“有道理、有道理,我就是顺嘴一问,毕竟你段系是突然和吴系交恶的,我就是好奇。”孔凌尘讪笑道。
段薄擎手里玩着军功章,随手仍飞镖一样让军功章扎进了对面墙上,“有时候好奇心害死猫。”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多问了,饶了我这条小命吧。”他灰溜溜的逃走,看着极为狼狈。
出了房间到了走廊上,又开始悠闲的吹口哨。
金朵看到他这副谄媚小人的样子,有点看不上他了,“论家世你不比段薄擎差,在他面前怎么就一副舔狗样。”
“我这是假意奉承,实则卧薪尝胆。”孔凌尘不经意间,玩笑一般说出真话。
金朵却是半个字也不信,鼻孔里冷冷出气,快步走到他前面,“看来是我误解你了,还道你是没出息呢,可我实在是不解,你在他面前有什么好卧薪尝胆的。”
“当然有,他……可不简单呢。”孔凌尘追上去。
金朵头也不回,开了车就走。
那车还是孔凌尘自己的车,就这么让她开跑了。
孔凌尘掏了掏耳朵,又挖了挖鼻屎,“以前我也当段毒蛇是个普通人,可是最近看来,倒不然……灵力好高啊。”
论起装无能废柴来,段薄擎可比他高处许多段位。
他自己的演技相对浮夸,段薄擎可就是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
今天是故意卖了个破绽,才让他看出来啊。
“孔二公子,你真是让我们师长好找。”肖战龙从对面马路的车上下来,朝他径直走来。
孔凌尘还要装傻充愣,“有匪兄找我?”
“一直打你电话接不通,我就去你府上找。”肖战龙道。
孔凌尘给肖战龙一根烟,笑道:“是我家佣人告诉你我来同福路医院了?”
“不用,跟我上车吧。”肖战龙请他上车。
到了车上,肖战龙才跟他讲,“你家佣人口风很严,不肯说你去哪,后来我就回去了。”
“这我就听不明白了,您既然不知道我在哪?怎么到医院门口等得我。”孔凌尘挠了挠头,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
肖战龙道:“是风晴小姐说您肯定去医院探望段薄擎的,让我等在医院门口就好了。”
“诶,不是?段风晴在你们吴公馆?”孔凌尘立刻收回了视线,正色道。
肖战龙道:“昨儿就接进公馆了,您不是全国情报部门的枢纽么,连这事儿都不知道?”
“我最近几天不上班。”孔凌尘道。
他不上班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情报都是给自己的心腹下属。
只有心情好了才会去特别行动科,看看档案和资料。
“给你。”肖战龙给了他一面小镜子。
他拿着镜子整理发型,又低头打理领结,“要早知道风晴小姐在吴公馆,我出门肯定仔细着点,现在邋里邋遢的怎么见佳人。”
“你越邋遢,我们师长越开心。”肖战龙道。
孔凌尘不明白,“为什么啊?我这样衣冠不整,唐突了佳人可怎好。”
肖战龙有点鄙夷他这个举动,觉得甚是肤浅。
好色男都这样,包括吴有匪。
去医院探病段薄擎要见报这种事,也没在意自己穿着。
一听要去见段风晴,跟着了魔似的要打理形象。
“停车!”孔凌尘在吴公馆门口看到一家西装店,叫停了车子。
进去买了一身西装换上,步行进的吴公馆。
客厅里,戴师傅的徒弟正帮忙婉兮试鞋子。
戴师傅受了惊吓不敢再来,刚好店里收了六个学徒。
这徒弟徒弟是运气不好,店里抓阄轮到了她。
她起初还觉得怕,慢慢的就被婉兮气质吸引,蹲着帮婉兮穿鞋的时候还打趣,“我当学徒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脚,简直就是用玉雕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