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她以为会被段薄擎带去颖川,然后被他困在他那深深的府邸里。
以后再要去和吴凌恒相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他很新奇,一挑眉,“睡了一路,还知道自己到哪了?”
“我这一觉顶多睡了十几个钟头,离元术镇最近的大城市也就上海了。”她虽然被段薄擎挟持,不过头一回来上海。
心智虽是被逼的沉稳许多,可是年岁是真的还尚小。
忍不住张目眺望,欣赏起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整点了,高楼上的大钟响了起来。
声音还挺有那种圣洁的感觉,仿佛能洗涤心灵。
忽然,段薄擎的车尾被撞了一下。
婉兮没有系安全带,出于惯性。
脑袋直接往前座上撞,段薄擎伸手特别快。
手直接挡在她的脑门前,不然脑袋上肯定起了个大包。
后面的人不知是谁,头探出窗子骂骂咧咧,“你他妈快点开,八嘎,我赶时间,一群猪。”
“下去毙了。”段薄擎眼中凶光一闪,冷绝道。
一路上跟婉兮在一起,气场柔和不少。
开车的司机都误以为他转性了,听他这般冷绝,才觉得自己的少帅回来了。
司机有点为难,“听口音是日本人,车子也是日本车,好像是黑龙会的。”
“黑龙会就能得罪我们了?难道我看着很好欺负吗?”段薄擎双腿交叠,眼神里只有残酷和杀机。
司机取了枪下去,“谁也不可能践踏少帅的威严。”
实则在沪上这种地方,他们所处的又是租界。
是英国人的地盘,也是寄人篱下。
最好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可谁让这日本人撞到枪口上。
赶上了段少帅带着女人路过,那可就不得不死了。
“砰砰——”
两声枪响,司机迅雷不及掩耳的解决了后面车上的人。
一分钟大概都没用,就回到了车上开车。
高大的建筑上有很大的钟表的圆盘,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到处的店铺还开着,还有很多下班回家骑自行车的人。
段薄擎的车停在一间夜总会下,坐在车里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歌舞升平的动静。
他递给婉兮一个面具,婉兮乖巧的戴上。
没有说任何话,更不问理由。
他牵着她从车里走出去,走进了月宫舞厅。
舞厅就是他开的,门前的侍者行了军礼。
他脱掉白手套,扔到侍者怀里。
大踏步的走进舞厅,舞台上白曼丽身姿曼妙。
一身白色的流苏羽毛裙,看着异常的性感、时尚。
比杂志上穿的时装,还要好看许多。
美丽动人的歌声听的许多人如痴如醉,舞池里旋转着无数的男男女女。
跳舞女郎们或陪着舞蹈,或抽着烟陪客人喝酒。
时不时传出娇笑声,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人欲罢不能。
段薄擎接过一根雪茄,盯着舞台塞进嘴里。
眼神和白曼丽触碰了一下,白曼丽好像明白了什么。
本来段薄擎要自己给自己点雪茄的,婉兮踮起脚尖,淡然的帮他点上。
他垂眸,她眼波平静。
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在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不屑。
不屑他自己为她只要留在他身边,就能挽回他的心一样。
一路上的温暖,仿佛只是错觉。
寒冬……
又要来了吗?
段薄擎皱眉,心口很疼。
对她好是最愚蠢的办法,根本就赢不了她的心。
只有克制自己对她那种痴迷的喜欢,保持住自己的理智,才能真正留住她。
白曼丽唱完一首之后,下面不停的喊安可。
要她再来一首,不许她下来。
可是段薄擎在下面的眼神,分明就是要马上见她。
下头不断有鲜花、钞票扔上来,她只能悄声跟旁边的乐队说了一句。
然后对着观众深深鞠躬,风情万种的娇声道:“人家尿急,要去尿尿,能不能让姐妹月无双来代替啊。”
月无双在月宫和白曼丽,是两个同等重量的明星。
大家愿买月无双的账,更因为白曼丽撒娇的方式实在难以让人拒绝,毕竟人有三急嘛。
白曼丽从后台匆匆下来,脸上的娇媚早就褪去。
变得十分冷静严肃,让侍者领着去会议室里见段薄擎。
段薄擎手指被割开了,站在一个圆形的誓咒的阵法之中。
刚好,誓咒发了一半。
他说:“只要楚婉兮跟在我身边两个月,与我朝昔相处,我愿释放人质吴玉汝。”
这是婉兮第一次听到吴三爷的真名,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喷出来。
吴军阀那么有匪气的人,名字倒是有点秀才的感觉。
“永远不为难他,并且解开他身上的蛊,永远不给他下蛊。”婉兮加了附加条件。
段薄擎早就想到婉兮会如此周全,冰冷的瞳看向白曼丽,“解了吴三爷身上的猫鬼蛊吧,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