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可。吴法师显得无所谓,跟他们说,他马上要到柬埔寨深山里去寻一位老友,如果你们不怕的话,可以跟着。
香港摄影师,也是这个节目组的头儿,问吴法师是找什么人。
吴法师说,他有个老友,要进深山和一位隐居的黑衣阿赞斗法,这一去生死不明。老友在临出发前,曾经给他发过信息,如果几日不出来,希望吴法师能进去寻找他的尸骸,以便送回老家,落叶归根。
吴法师说,这位老友和他是生死之交,相当于临终委托,不管前方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要完成老友最后的心愿。
他们交流的过程都是粤语来说,唐硕有一搭无一搭的翻译,我听着听着就坐不住了,凑过去说:“吴大师,你的好友是不是姓安?”
吴法师看着我,点点头,用普通话说:“他的名字叫安冬。”
我这个激动,差点跪在地上长啸,大声说:“我就是安冬的外甥!我叫王强。我这次过来,也是来寻找我舅舅的!”
吴法师迷惑地看着我。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他看。这里是我们全家的合影,老妈和妹妹在前面,我和三舅安冬在后面。我又说了一遍:“他是我三舅,我是他外甥,这次我从大陆千里迢迢到这个鬼地方,就是为了找他。”
这时候我不能说实话,我要说我的主要目的是来找阿赞汶洛的,吴法师说不定一脚神通把我踢出去。阿赞汶洛正是三舅生死相搏斗法的对象。
这里的因果实在很难说清楚。
唐硕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么巧。”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能认识吴法师,还花一万块钱雇唐硕干什么,钱花的这个冤。
不过细想想其中的因果和逻辑,又不是这么回事,如果没有唐硕搭桥引线,我也认识不了香港节目组,更无从去认识吴法师了,这里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我可不是小人,给出的钱就当是认了,不会往回要。再说要了,就唐硕这样的,压根也不会还给我,反而两人闹得不愉快。
我暗暗劝自己,就当花钱免灾了。
吴法师看我的眼色变得柔和起来:“没想到安冬的一个小小外甥,会这么有情有义,千里寻舅舅。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到时候一起出发。”
我激动得都快哭了,吴法师一看就是手段高明,有他在,我心里安生了不少。
现在行程定下来了,阿桃大病初愈还得恢复,这次进山实在辛苦,就不能带她了,索性让另一个长发女孩留下来照顾她,两个女生都不用去。另外两个香港男人,包括向导,唐硕,我和吴法师,一行六个人后天进山。
向导是本地土著,经常进山,明天他会带着帮手去采买进山的装备。
有组织了,买东西的钱就不用自己掏,节目组全部报销,香港无线还是财大气粗。
到了第三天出发的时候,我们全副武装,每人都背着大背包,在当地雇了六辆摩托车,骑手们一车载着一个,拉着我们往深山的方向去。
出了城镇是土路,一路颠簸,外面渐渐荒凉,能看到一些村子,全是低矮的木头房子。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到了一处村落,摩托车停下来,我们下了车。
向导介绍说,要进山这里是最后一站,村子后面就是泰柬边境的深山老林。
向导熟门熟路把我们领到村长家里。村长算是村里大门大户,也只有三间木头屋子,家里极其简陋,吃饭的饭碗和喂狗的碗放在一起,都看不出是谁使的。他家里最大最豪华的装饰是一个大号的祭坛,几乎堆满了整个房间。
向导告诉我们,这个村子家家信鬼,所以家家都设有鬼坛。家里人死了之后,不火化,而是埋在屋子下面的土里,上面设有鬼坛,这样一家人,祖祖辈辈就能生活在一起,幸福乐无边。
我没见过这样的风俗,后脖子都窜凉风,心想还真是异国风情,这样的西洋景国内根本想都不敢想。
我忽然冒出一个问题,问唐硕:“老唐,你说为啥泰国没有邪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