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的几个女眷被软禁起来,除了不能出温氏所居的院落,人身倒也安全。安全的连王月蝉也奇怪起来,竟然有这样的响马?
郑宅遭到了意料中的抄家,不过是在破庄后的好几天之后了。包括温氏的院子,都遭到身穿统一制服的兵士们的细致搜查,尽管温氏声明此院绝无地窖一类的玩意,但兵士们并不相信,他们用他们的办法仔细检查过才作罢。
再次令王月蝉惊异的是,十几个兵士在一个看上去有三十来岁的人吆喝下搜查,却没有任何“冒犯”她们仨的言语举动。当然,王月蝉还是注意到兵士们不断的偷偷打量自己的眼神,那种眼神,她完全看得懂。
在搜查她们的屋子时,那个被称为老宋的人客气地叫她们到另一间屋子去,还允许她们带上自己的首饰一类的东西。破庄的那天清早,王月蝉借口去自己的院子里取胭脂香粉,早将自己的值钱玩意乘那位有些漫不经心的“监视者”的眼睛藏在身上带了出来,为此,她还有些洋洋得意。心想,若是自己能逃出生天,凭着几件还算值钱的首饰,生活可暂保无虞。她的大胆,也令温氏和郑婵佩服不已。
但这次蒙山军的宽容着实令王月蝉及温氏母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响马?王月蝉因此得出,这支号称蒙山军的响马绝非一般,军纪是没的说的了,从那些士兵们的举动就可以断定。世上岂有不偷腥的猫?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之所以在女人面前表现的规规矩矩,除了军纪森严再无合理的解释。
“军爷,您就是蒙山军的司令吧?”得着机会,王月蝉问宋晋国。
“不,偶可不是司令。你们说实话,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暗室一类的东西吧?”
“没有。绝对没有,你也看到了,连个菜窖都没有。俺们可不敢欺瞒军爷。俺想见见你们司令,行吗?”
“见司令,有甚事?”
“想问问你们当家的,啥时候将俺们放了?俺们都是妇道人家,外面的事,既没做,也不知道。你们这样关着俺们到啥时候?”看老宋慈眉善目,王月蝉的胆子也大起来。
“这,我家司令要见你们,自然会见。至于什么时候放了你们,我家司令自然会考虑。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蒙山军不是土匪,不会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娃娃,你们安心呆在这儿便是。既然没有仓库地窖,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宋晋国喊了一声,在院子里四处搜寻的兵士们停下手,跟着他出去了。
“姨娘,你真胆大。你为啥要见他们的头领?”郑婵等最后一个兵士消失在院门外,低声问王月蝉。
“真没想到还有如此收规矩的响马。婵儿,这伙人不一般,不一般。我就是想见见他们大当家,问问准备如何处置咱们?我想,就算不动咱们,这院子,怕是也不容咱们住了,到时候去哪里,还要早早筹划。”
几天里,王月蝉的表现征服了温氏,“妹子,他们真的会放了咱们?”
“现在我倒觉得有几分可能了,”王月蝉瞟了眼容色憔悴的温氏,心想,我都不怕,你这个半老徐娘担心个啥?“你不觉得,人家并不在意咱们吗?”
“那可好,那就好。”温氏顿时来了精神,“咱们去曹州投靠二公子,我想老爷此时一定在曹州了。”
“嗯,”王月蝉随意嗯了声,听见西墙外的院落发出巨响,“喔,他们在倒腾粮食呢。”
那边的院子堆放着不少粮食,郑宅大小五个院落,组成郑家庄最豪奢的一组住宅,除掉主人所居的两个院落,其余都是积攒的财物。这些东西,肯定是保不住了。不知为什么,王月蝉竟然有几分报复的快意,这种感觉回味起来,令她吃惊不小。
“爹爹不会不管我们吧?”郑婵的话是对着温氏说的。
“嘘﹍﹍”
早就想着摆脱郑经那个老鬼了,这岂不是个机会?王月蝉的心激动起来。
当日下午,从做饭的老妈子老七家的嘴里,王月蝉听到第一个可怕的消息,管家郑家柱被蒙山军当众枪毙了!这个厨娘的丈夫是郑经的本家,也是郑经的长工,行七,于是她被称为老七家的。
“哎呀,吓死个人。他们将全村的老少都集中到祠堂那边,管家被打的不成样子了,浑身是伤,惨呀。猎户老程的儿子,哦,忘了三太太您不认识他了,竟然是响马!估计就是他将贼人招来的﹍﹍”
“啥?他们将郑管家杀了?”王月蝉抓住了关键的内容。
“可不是嘛。杀千刀的﹍﹍”
“那个猎户老程是咋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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