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初生稚牛的勇气,什么都敢问,当然,他的这份勇气也来自于李原的有意栽培,对于这个和原主人有交集的少年,李原有着不一般的好感。
“刘邦病了,我们就送他一送吧,这样,李必,你去找几个识字的军汉,在城楼的旗杆上挂上这么几个字:面善心黑刘沛公,假病真狠是枭雄。”李原笑答道,这一首打油诗是他即时的心迹,刘邦显然是已经截获了陈平拟就的书信,在面对内部可能的反对势力时,刘邦采取了示敌以弱,一网打尽的高明策略,这让李原也是佩服之至。
高祖,也就是开国皇帝,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李原也还没有自大到,以为仅凭自己区区几千兵力,就真的能和人家老刘相抗衡了。
李必对于李原老大的话,自然奉若神明,当天,他即找了军中几个粗通文墨的壮汉,再扯了一块淡色的粗布条,用两根长长的细竹竿挑着,在城头上悬挂了起来。
这十四个字读起来朗朗上口,经过军中兵士的口口相传,一时间在荥阳城中流行起来,不止是普通的士兵,就是象牡丹楼这样的场所也在开始传唱李原作词的这首名曲。
牡丹楼。
生意在李原进驻之后差了许多。
这种情形就象后世十八大召开,换了新领导人之后推行的新政一样,官员们对李原这个新主人还很陌生,知晓新官要烧三把火的官员、大商贾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寻秽气。
“面善心黑刘沛公,假病真狠是枭雄。李呆子这家伙,什么时候也能有点歪才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楼顶后院,顾芸娘臻首支着,对着开启的朱窗喃喃自语,在结束了李原军中卧底生涯之后,这个脾气火爆的娇小娘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又换回了她心爱的紫衣长裙装扮。
“芸娘在说什么呢,可否与大娘我听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公孙大娘迈着步子进得屋子。对于顾芸娘在荥阳之变中的表现,公孙大娘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也是大加赞赏了一番,手底下有这么一位干将,她身上的担子也可以分担掉一点。
“大娘说笑了,还不是那呆子——!”顾芸娘嗔了一句,话到一半方才想起,这呆子的称呼只是她心里说的,传扬出去可就不妙了。
“噢,是哪一家的儿郎惹了我家芸娘生气,说出来,待大娘我替你出气。”公孙大娘笑说道,对顾芸娘的那点小心思,作为过来人的公孙大娘哪里能不知,这小娘是动了心了,只可惜,她相中的那个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顾芸娘又羞又怒,又不好说出自己喜欢李原,只能红着一张俏脸不说话,盼着公孙大娘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芸娘,北边来信了,对于荥阳发生的变故,北边的人很重视,要我们在援军到来时,与之联系,你看这个事情还是由你来办,如何?”公孙大娘正了正神色,说道。对于顾芸娘的能力,她已经无需再试探什么,至于那个试图靠着王明老御史上位的李香儿,早被公孙大娘打发到了灶房去做烧火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