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卢公礼在佛堂留了一封书信,感谢静恩这段时间的慨然照顾,离开徳济寺返回昆仑。
普玄见方仲没有接来仙儿,便晓得事情不顺,定是那古怪‘婆婆’搞鬼了。如今二人都要离开天师道,反而有些放心不下仙儿,只是仙儿就算去了昆仑,也未必比在这里好上多少,有那来头极大的婆婆照顾,反而不用太担心安危之事。
众人在寺门口即将起行,金菊花面色黯然,跟在钱文义身后。
钱文义悄声道:“此一别后会无期,姑娘好自珍重。”
金菊花轻声道:“若是有缘再会时,你是否依旧铁石心肠,不肯救拨我出苦海。”
钱文义根本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就怕见到金菊花哀怨眼神,自己也会禁不住心软下来。温柔乡是英雄冢,金菊花几次勾引,虽然未果,钱文义又岂能没有一点感觉。
直到去了数十里地,钱文义回头一看,身后再无半个人影,这才叹息一声,收摄心神安心赶路。
一行五人晓行露宿,土遁展开,不过数日光景便远远的离了天师道,直往昆仑山而去。
上次卢公礼带着方仲是从麒麟崖下山,这次回山却是走的正门,人一到栖凤台,便有昆仑弟子接到消息,迅速报上山去,三清殿执事陆文甫、长平子带着几个弟子迎了下来。
方仲离山数月,倒也有些想念山上诸人,那陆文甫与他有隙,自然不大待见,但长平子却待自己不错,见面寒暄几句,倒也颇为关切。
陆文甫当着卢公礼之面自然客客气气,把众人接上山后,卢公礼指着普玄和定观道:“这二位道长以后就留在昆仑,师侄安排一下即可。”
普玄道:“只要是离着方仲近的,随便哪一处都无所谓。”
卢公礼道:“方仲是玉虚宫弟子,那里没有闲杂人等,依老夫主意,不如就在这三清殿膳堂做事也不错。”卢公礼本意这是个优待人的肥差,真去了那里也不错。陆文甫一听卢公礼如此照顾二人,心中就有些不悦,这二道他是见过的,当初带着方仲上昆仑山的就是此二人,虽然不明白卢公礼为什么要带二道上山,但想来必是跟方仲有关系,像这种沾亲带故的上山混口饭吃他也见过不少,虽然是打杂的火头道人,毫无前途可言,却比在人荒马乱的世间苟活要强得多。
陆文甫为难道:“膳堂并不缺人,如要安排,别处各堂或有闲杂人手空缺。不知两位道长精擅何事,也好按才供职。”
普玄笑嘻嘻道:“贫道闲散惯了,凡是不重不轻不痛不痒不累不苦的事都可将就。”
陆文甫撇了撇嘴,心道这哪里是来寻事做,分明是跑到山上养老来了,不但不做事,到时候两脚一瞪,还要附送棺材一一副。正要讽刺几句,一旁的方仲道:“不知醴泉铸剑堂缺不缺人手?”
普玄十分精明,一听方仲说了此处,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不是真的十分轻松快活,就是与人有旧,可以一旁照顾,连忙接口道:“就是这里了,贫道也不挑三拣四,那个铸剑堂若不嫌我两个力气不济,抡锤吹火的事也能做的。”
长平子道:“那倒不必,其实铸剑之事都是铸剑堂弟子所为,二位道长最多看守剑房,打扫庭院,并不是什么累事。我和那边的单师兄较熟,说一声便是了。”
陆文甫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卢公礼道:“老夫这就去见掌教真人,二位道长既然愿意去剑房,那长平子师侄便陪同二位去一下,这些小事,不必烦劳掌教真人过问。”长平子答应一声,普玄和定观便留下来随他去醴泉铸剑堂,而钱文义和方仲则跟着卢公礼,往玉虚宫去见悬天真人。
一路上三人并未停留,到了宫门前面,卢公礼道:“你二人先回歇处,老夫自去见过掌教真人,若有事时,等候召见便是。”钱文义和方仲答应一声,先回小楼。
卢公礼目视二人远去,这才转身入宫见悬天真人。
自有童子通禀进去,悬天真人即刻在八卦台接见卢公礼。随同接见的除了周公望外便无外人了。如今的周公望意气风发,此次偷袭驭兽堂得手,阵斩驭兽堂老堂主,可说是近年来难得的大事,自己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大涨昆仑威名,正好凭借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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