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了。
“呜呜呜,因为王爷死后,云中城,我没来得及跑掉被对方杀死了。
那几人……呜呜呜,我看清了他们的脸,就是当日平康王让我送出去的那些‘商人’!
那时我一下就联想到王爷的忽然出了事,我就知道我犯了大错呜呜呜,王爷,是我对不起您~~”
看着钱栗痛哭流涕的模样,众人谁都没有安慰原谅的意思。
梅浅还在一旁说到:“看来这位新帝很早就开始谋划皇位了,甚至还和西戎合作。
一边将手握重兵的兄弟弄死,又将先帝最喜欢的小儿子挡在京城之外,就是为了自己登基。”
梅浅说完,钱栗猛地抬头看向梅浅,像是受到了什么暴击一般:“你说什么?什么……平康王真的、真的当了皇上?”
就连靖王这也才发现了这么个问题。
“父皇……驾崩了?”
众人忘记了,云中城出事的时候,京里的消息没传过去,大家都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皇爷爷不仅驾崩了,祁毓登基之后直接南渡,抛弃了江北子民。”
当初祁毓南渡之后,祈翡便一直这么称呼祁毓的大名,说到了这里靖王和钱栗同时瞳孔地震!
“什、什么?江北……沅江以北,他都不打算要了?”
钱栗身子猛地一颤,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
他的老家就在京城城郊,在听见祈翡说这话的时候钱栗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不敢相信地试探问道:“那、那现在……我们我们……”
“如今祁毓将留在江北的我和皇叔打上了逆臣的名头,说我们违抗皇命,有负皇恩。
前些日子他们还打算和西戎讲和,想通过将江北的土地换西戎对我们这下在江北继续战斗的人彻底绞杀。”
“放肆!祁毓!祁毓!”
听见这些,这可比靖王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更加的生气。
“啊啊啊啊啊!”
比起靖王,钱栗受到的刺激也是不小,他是没什么大是大非观,不然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在边境传来西戎兵有异动的时候冒着风险将西戎的细作送了出去。
他如今这么激动,单纯是因为他一家老小都在老家。
西戎兵南下,钱栗都不敢想打到了京城,皇帝先跑了是个什么让人惊恐的场面,那些百姓怎么办?
又当如何?
“当初新帝南下,不少官员同样拖家带口南渡,而且为了保证新帝和官员顺利渡江,许多百姓哪怕提前到了江边也不允许离开。
一直等到新帝他们顺利渡江之后,才允许普通百姓乘船离开。
那段时间,江南的一些渡口上的船只都赚发了。还有江北的一些着急渡江生怕西戎兵先过来,不惜冒着风险坐着一些根本不能抵御风险的小渔船进行南渡。
当时正值夏季,沅江每天时不时地就有一阵的狂风骤雨,不少人直接便折在了江上。”
梅浅对于当初渡江的事情依旧深刻,如今提起,她还能想起在江上看见的一些起起伏伏随水漂流的尸体。
“甚至有很多逃难的百姓连江都没有见到,便死在了半路上。”
梅浅说着,靖王痛苦的闭上眼睛,钱栗更是再次嚎大哭起来。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他们就会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钱栗也一样,他此刻只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一家老小。
梅浅说完,努力的深呼吸用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之后她感受到了身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梅浅便扭头对上祁禯的视线。
不等梅浅开口,祁禯便问道:“南渡之后,大家的日子过得还好么?”
“有银子就能过得好,没银子……”
梅浅想起清尧城外那些以“流民”安置的老百姓们,叹了口气:“没银子的,都在那草棚里盼望着回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