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以前,赵传薪做不到这么轻松。
但服用六识药剂后,只能说这就是玩。
什么巴顿术,能在他面前走上一招算他输。
在爱德华七世和赵传薪交谈时,英国驻海牙领事馆外,一群海牙居民等待送行英王。
这是他们的自发行动。
“英国国王挺好的。”
“他能探望我们,我也来送送他。”
这里面赫然有那天风琴车表演的民间艺人。
在听说英国国王冒雨看他表演,染上了风寒,好悬因肺炎去见上帝后,他非常自责。
多好的国王啊,多么平易近人的国王啊。
除了百姓,还有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主。
譬如瑞典企业家阿科弗莱德,他把公司分部开在了海牙,主要经营工业化学品和医药,也经营涂料生意。
他来这里,一来想看看英国国王,二来因为听说赵传薪也在。
他说:“该死的赵传薪。”
为何他讨厌赵传薪?
因为他听说赵传薪提出了五险一金福利体系,这极大妨碍了各企业的利益,毕竟他们是掏腰包的人。
他带节奏,立刻有几个企业主和百姓响应:“对,英国国王染病,一定是赵传薪这个扫把星带来的霉运。”
“是的,赵传薪没来前,一切都好好地,现在荷兰与德国交恶,还差点得罪了英国,幸好国王病情缓解。”
也有人为赵传薪说话,比如经营人造纤维的阿克苏:“赵先生所作所为仅代表他自己,我们荷兰人一向主张自由,这是人家的自由。”
“啊呸……”
……
使馆内。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爱德华七世就觉得和赵传薪聊的投机。
拢共才见了两面,就要离开,爱德华七世倍感失落。
他问:“赵,有人说你不但懂法术,还会算命,要不你给我算算吧。”
别说,赵传薪还真随身携带一些小玩意儿。
比如三帝通宝大钱,比如他雕刻的签。
赵传薪是故弄玄虚的老手,但若是推掌中八卦,爱德华七世必然看不懂。
他便取出了雕刻博古纹的签盒:“抽签吧,我给你解。”
爱德华七世未必有多信,更多的是好奇。
他摇晃签盒,半晌掉出个签。
赵传薪抬抬手,副肢将签捡起。
众人瞪大眼睛,光隔空取物这一手就让人拍案叫绝。
赵传薪口中啧啧有声:“苏娘走难,下下签,大凶。”
将信将疑的人最怕这个。
你道是万事大吉,他反而一笑了之,觉得你捡好听的说。
可你说大凶之兆,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它膈应人。
爱德华七世脸上的笑意僵住:“这,何解?”
赵传薪握着签,背起手,张嘴就来:“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泥去度山。更望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
爱德华七世懵了:“什么意思?”
“退身可得,进步为难。这告诉你,不要对未来抱有太大期望,虽然眼下走了点运道,但你要是得意忘形,追求更多,结果不会太好。凡事务必谨慎,酌情处理,探索根源,审一己之进退。”
爱德华七世呆立当场。
实在是赵传薪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
爱德华七世心里想的是,想办法让赵传薪掏出更多灵丹妙药,分给妻儿,或者攥在手里当杀手锏,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能用上。
并且,自从昨天服用赵传薪给的神奇药剂后,他的风寒自愈,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睡觉踏实,多年起夜的老毛病都消失不见,一觉睡到自然醒。
是男人就追求掌控欲,或多或少。掌控欲中,也有对自身的掌控。
爱德华七世自我感觉良好,有得陇望蜀之心。
赵传薪解签,无疑给他心头重锤。
见他脸色不好看,赵传薪龇牙一笑:“没事,伱要是不喜欢就继续抽,抽到你满意为止。”
爱德华七世:“……”
他真就继续摇晃起来,又掉出一签。
赵传薪捡起看了看:“殷郊遇师,下下签。不成理论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若问君恩须得力,到头方见事如麻。是非莫说,务必仔细。心正理直,方免灾危。这一签,为痴人丧德之象。你眼下应事事顺应天理。如果目中无人,必有祸事临头。”
爱德华七世脑瓜子嗡嗡地。
刚刚得了下下签,他还在想:老子年轻孟浪,为人所不齿。可自从登基为王,所作所为无不叫人叹服,乃有大德者,怎么会倒霉呢?
结果下一签,就是告诫他不要吹牛逼,要小心行事,不要沾沾自喜顾盼自雄。
难道是赵传薪可看穿人心?还是真有其事?
赵传薪微微一笑:“没事,不满意继续抽!”
这玩意儿和星座学一样,模棱两可,就一糊弄人的东西。
爱德华七世赶忙摆手:“不抽了不抽了,我悟了。”
赵传薪拍拍他的肩膀:“得脱得脱,很好。”
一行人往外走。
爱德华七世边走边问赵传薪:“赵,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额……”赵传薪信口开河:“急流勇退,或者硬件老化严重的话你就重新练号,再投胎一次试试看。”
“……”
海牙这几天一直斜风细雨,阴冷阴冷的。
这次出了门,随从赶忙祭出大伞,给爱德华七世严严实实遮风挡雨。
至于赵传薪,就没人搭理他了。
然而,当英国驻海牙总领事莱昂·维纳斯和爱德华七世转头,却见赵传薪身上干爽异常,雨水在他头顶汇聚成溪流从四周流下,像是有一把无形的伞照在上方。
两人以为眼花了,再看,还是如此。
正要询问,爱德华七世见外面围满了人。
只得按捺心中疑惑,上前和海牙百姓寒暄。
社交是他的拿手好戏。
正在这时,有人在雨中喊:“赵传薪,看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
赵传薪也不例外。
人群中,有一人突然投掷过来一枚臭鸡蛋。
爱德华七世等人被突如其来变故震住,没来得及反应。
这种变故,正常人都难以反应,哪怕训练有素的保镖也是。
鸡蛋划破了雨幕,目标很明确——赵传薪。
有人惊愕,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担忧。
只见赵传薪身体微微后仰,伸手,手以古怪姿势扭曲,顺着鸡蛋飞旋的方向转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回拉。
他的时间流逝仿佛比其余人都慢了十倍二十倍,轻松的将臭鸡蛋捏住。
我焯,这也行?
爱德华七世震惊。
扔臭鸡蛋的是阿科弗莱德,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捏着臭鸡蛋的赵传薪。
赵传薪目光如电,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了他。
他嘴角一扯,朝阿科弗莱德走去。
阿科弗莱德不知所措,僵立当场。
赵传薪步子看似不大,每每迈出却至少五米多,两步就到了近前。
他一把掐住阿科弗莱德的下颚,用力一捏,阿科弗莱德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
赵传薪将臭鸡蛋塞进他的嘴里,向上用力一推下巴。
咔嚓……
臭鸡蛋在嘴里碎裂,臭蛋液流的满口都是。
阿科弗莱德:“呕……”
周围人轰地散开。
阿科弗莱德这一吐,将隔夜饭都吐干净了,几乎吐出了苦胆。
等他吐完,赵传薪居高临下看着他:“就扔個臭蛋?”
“我……”阿科弗莱德心说没想到你能接住,还能在人群中一眼挑出我,明明已经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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