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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赶不上海洋最快生物旗鱼速度,可跟快艇还是有实力一较高低的。
所以,当看见一条肥美的鳌花鱼在贴近江底处浪时,赵传薪怎么也不愿意放过眼前会游的美味。
鳌花鱼大概没想到在水里靠速度没能躲过猎杀,被人活捉,使劲的扑腾。
赵传薪举着它像一枚鱼雷窜到岸边,整个人都从江面跃起,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他闹出的动静,可把岸边准备拍摄江景的爱德华·沙畹吓坏了。
已经摆好了相机,眯起了眼睛,就听哗啦一声,一道人影从江面窜了出来。
他惊恐的往后退却,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赵传薪人还在空中,便及时的收起了蔚蓝幽灵甲。
毫发无伤的落在岸边,手指头还抠着一条鱼的鱼鳃。脱的就剩一条平角内裤,总在室内养的白白净净的身体阳光下挺刺眼的。
“看啥看?没见过浪里白条么?”
本以为这个洋人不会说中国话。
一般不会有洋人来鹿岗镇这么偏僻的地方。
爱德华·沙畹用还算流畅的汉语说:“你徒手抓鱼?你的头发为什么没有湿?浪里白条不是《水浒传》里的好汉么?”
没有回答他前两个问题,赵传薪道:“《水浒传》里是假的,我是真的。你来这作甚?”
爱德华·沙畹此人是法国人,从二十出头便开始钻研汉学。1889年就来华,曾两次登顶泰山。其后回法国,普及汉学,在法兰西学院教授“汉语及满语语言和文学”。
“我来中国华北和东北地区进行考察。哦,我叫埃玛纽埃尔-爱德华·沙畹。”
“哦,我叫浪里白条。”
爱德华·沙畹:“……”
赵传薪狐疑的看着他:“爱德华,你来考察什么?莫非法国也想参合一脚,在东北地区玩殖民地那一套?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在鹿岗岭这块土地上,无论俄国,日本还是法国,都不想进来参合。”
他记得法国没有钻这个空子,但保不齐是小日本请来的勘探人员?小日本现在应该应该还没缓过战争的疲惫期才对。
日俄一战,差点给他们打亡国灭种了。
爱德华·沙畹一听连忙摇手:“不,你误会了。我是纯粹的学者,只是喜欢中国文化。我给你看我拍摄的照片。”
他并没有说谎。
赵传薪看到他拍摄的照片当中,并非和其他爱好摄影的洋人,专门喜欢拍摄此时明显落后于世界的国人面貌,将最贫困和丑陋的一面展示出来博得眼球。
照片有西安大雁塔,清真寺,城隍庙,西安府藩台衙门、墓地、佛塔等等。也有东北地区的一些照片,多数是寺庙,矿场,河道以及建筑等等。
这里面就有浑河分支的照片,许多地方赵传薪都能在记忆里找到影子。
他最讨厌的就是专门拍中国的落后与贫穷,而不排斥那样钻研中国文化的学者。
见赵传薪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爱德华·沙畹趁热打铁又拿出几本书:“这些是鄙人的著作,请斧正。”
擦,说话还文绉绉的呢。
赵传薪接过看了看,《康德自然科学的形而上学原理》,《中国两汉石刻》,《泰山》,《中国古代宗教中的社神》,《丹丹威里克、尼雅和安德悦出土汉文文书考释》……
赵传薪看的脑瓜子疼,汗颜道:“作为洋人,你对中国还挺了解的。”
爱德华·沙畹耸耸肩:“正如我所说,我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我的专业就是汉学。”
“很不错。”赵传薪拍拍小老头的肩膀:“继续努力。鉴于为传播汉学出了力,我邀请你去我的店里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