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滑落。
顾箜眉头轻挑,讶异于小傻子这句完整的话。
自他被那男人变形见到这小傻子到现在,从她口中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一个字,昨晚才多了几个字,没想到今晚却……
忍不住勾唇轻笑,顾箜侧了侧身,将怀里的小孩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掖了掖被角。
下床,垂眸看了看被小孩抓得皱巴巴的衣裳,他未在意,眼睛微眯再睁开,已身处屋外。
不过喘几口气的功夫,在黑夜中白的发亮的他便跟随那熟悉的只有本族人才能嗅到的气息来到村口的一户小院外。
在院外的墙头找到那道黑色的身影,顾箜上前,以传音术道:“你来这干什么?大晚上的,偷人啊,当心我告诉你女人。”
那立于墙头的正是先一步到此地的荣猛。
此时此刻,他正将视线放在这不算熟悉的小院子里,似枣核一般的黑色瞳仁周围,宛若琉璃的流光缓缓流淌。
身形不过一般家猫的他,却像一只在黑夜里静候猎物的凶兽,凶悍冷冽中带着一丝天生的优雅。
他未回答顾箜的话,环视一圈后从墙头一跃而下,在院中的每个角落都转了一圈。
顾箜不明所以,道:“我记得,这……这好像是那谁的家,你不会也是想学他们来……”
“闭嘴。”
惜字如金,低沉的两个字让顾箜不禁在心底撇了撇嘴,随即却听他讲:“带走那个女人的应该就是她没错,但我找了一圈,没发现那女人的踪迹。”
那女人?
顾箜疑惑,很快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个叫阮喜珠的人类?”
“嗯。”
这个院子里就三间屋子,他刚才进去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能藏人的地方。
而且就算是藏,凭他们的嗅觉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才对。
可他自从进了这院子后,能嗅到的除了这屋子主人的外就再没察觉到别人的气息了。
难道是他想错了,实际只是这人去看了那女人,并未将人带出来?
若如此,阮喜珠为何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我说,”顾箜坐在他边上,无法理解地道:“什么时候你竟然关心起除你媳妇之外的女人了?就那么个女人也值得你大晚上的出来找?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荣猛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在院中走了一圈。
在得知小东西因为那女人受尽了折磨时他便生了要将那女人碎尸万段的念头,若非不想吓到他家小阿如,他在当晚去阮家时便做了。
后来想想到底不能这么轻易将人给弄死了,她拼了命才生下的崽子便是死于那女人之人,就这么弄死了反倒便宜人了。
正因如此,他便在其脸上动了手脚,当初阿如是如何因为那张脸被她欺压的,他便要以牙还牙,让她也尝尝那滋味。
他要找那女人,只是不想让她就这么逃掉罢了。
何况,直觉告诉他,那女人的失踪并不简单,如果不早些找到,很有可能要出问题。
顾箜不能理解,越过墙头溜达着回他哥家了。
身为好兄弟,兄长可以无情但他不能无义不是?
那家伙前段时间耗损灵力太多,这些天一直在休养生息,他不太放心,得回去看看。
荣猛在顾箜走后又在院中转了两圈,只屋内屋外都找遍了,却是未找到此处有藏匿那女人的迹象。
无方,只好暂时作罢,一跃跳上墙头,回首将小院扫视了一圈,纵身而下。
却不想其走后不久,本该熟睡的人却起身行至窗户前,朝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勾起了唇。
翌日,两人依旧早起,还未收拾好出去,外面就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
出去一看才知原来是阿三不知为啥今天醒得这么早,一睁眼就要找咪咪。
喜如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无声地掉眼泪,跟昨天一样,念叨着“咪咪”。
喜如在屋里找了一圈没发现猫,检查后发现屋里也没什么地方能让它钻出去。
想到那是先生家的,不禁就着急起来,没办法,只好出去找。
荣猛顺着人也跟了出去,中途提出分头找,而后直接去了顾升家把那不安分的东西给拎出来,送回阿三面前才算完事儿。
因为这事儿,走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小半个时辰。
“你说,那阮喜珠到底会上哪啊?平白无故的,谁都没看到。”
车上,先前端碗到喜如上头看热闹的孙大婶找话聊,开口便说起了阮喜珠的事。
同行的郑婆子看了看喜如,就道:“谁晓得啊,总不能是这丫头把人给弄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