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冷意,与方才进院时判若两人,连带脸上的那块斑似乎也跟着颜色变得深沉起来。
顾箜却是不知这丫头竟然还是个变脸的,瞧了瞧她手上的小动作,他方想要如何蒙混过去的时候,身后屋中便传来脚步微响。
喜如也听到了声响,循声看去,竟是又见一白衣先生从书屋中出来了。
“两个……先生?”喜如看看先出来的,再看看后出来的,眼中一抹亮光忽闪而过。
随即她看着后出来的那个,欣喜道:“先生!”
顾箜无语,本来还想着帮他哥分担一下的,结果没想到竟然两句话的功夫就让人给认出来了,最后还是得本尊出面。
只是,他身体没问题吧?
顾升看出他眼中担忧,微微勾唇淡而笑之,以眼神安抚,随即看向喜如,道:“舍弟顽劣,多有得罪,喜如莫怪。”
“弟弟?”喜如放在后腰的手松了松,看着先前出来的那位。
顾箜无奈翻了个白眼,也不注重什么仪态了,双肩一垮,道:“啊,这就被认出来了,没意思。”
喜如闻言嘴角一抽,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二人,“先生是双胞胎?”
闻言,顾升笑了笑,不去纠正她的语病,倒是点了点头,说:“昨日方到,因样貌相似未让他出去,没想到却是趁我微盹时冒充我了,真是对不住。”
喜如一听,不禁觉得神奇,她还从未见过长得这么相像的双胞胎。
“话说,”顾箜眨了眨眼问,“你是怎么认出我俩的,我们不是一模一样么,这里也一样。”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点的那颗痣。
喜如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发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不是先生。”
“感觉?”顾箜就纳闷了,“这还能感觉?”
喜如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很温柔,但有点不好亲近,你……你看着不一样。”
说完,她先是搓了搓手,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赶紧抬头,看着顾升解释说:“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没有说先生不好的意思,就是……就是……”
啧,她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觉得先生这人吧虽然好看是好看,对人也温柔,但总给她一种很怕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是先生的缘故?
“无碍,”顾升笑着将她从窘态中解救出来,继而道:“荣猛的话,估计快回来了,你且耐心等着切勿着急,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么一句话喜如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忽然就有种放下的感觉,整个心里都轻松了。
呼了一口气,她朝顾升连着道谢了两声,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假扮顾升的顾箜,歉意地点了点头,又客套地说了两句后便从顾升的院子里出来了。
她一走,兄弟俩便进来屋,关上门顾升就支撑不下去了,化了兽形躺在地板上。
顾箜弯腰将其抱起,边往里面的暗室走边道:“我就纳了闷儿了,那丫头竟然能第一次就把你我给认出来。”
顾升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有气无力地道:“所以我才说她不简单。”
方说完,两人已然进了内室,然放眼看去,那灵台之上方才还在人居然不见了!
顾箜大惊,“哥,荣猛不见了!”
抱着猫,不对,是抱着他哥,顾箜当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可惜连半个影子都没瞅见。
相比之下顾升倒是镇定自若,只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在屋中环视了一圈,然后因体力不支又在他怀中躺下了。
“不见了便不见了吧,左右玄苍的魂格已经压制,即便化为那般形态,他现今也能控制,何况,有她在。”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喜如在,如今的这般形势下,不管是荣猛还是玄苍,都不会从这走的。
顾箜一听,也消停下来了,无语地撇了撇嘴,将手中分量极轻的猫儿放到了那软乎乎的小窝里。
遂一道白光微闪,又一只猫儿跟着现形,与那稍大一些的卧在一起。
“这下能好好休息了,”顾箜边说边将小毛毯盖在他二人身上,小爪子给边上的掖了掖。
“嗯……”顾升阖眸,已经非常虚弱了。
顾箜暗叹,猫尾一卷,将其兄长包起来跟着一块睡了。
出了顾家小院子的喜如自是不知屋中情况,只知这辈子先生并未消失,她心中的石头也稍稍放下了些。
快了的话,那她便再等上几天,再等几天,几天就能……
“唔!”
刚准备在大槐树的三岔路转弯到老太太家去的她自身后突然被人勒住了脖子,一块又脏又臭的东西也在这时塞进了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