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信心,毅然说道:“放心,有我在,一切皆有可能!”
商诗低头想了想,便抬头清亮地说道“行,这样也好,就算是部队里的野外拉练吧!”
我一听,开心地笑了,转身张开双臂,迎着冬日温暖的阳光,任山风拂拭我枯树般的面皮,嘴里哇哇乱喊着,便扑向了广阔的天地。
我在山路的起始段走了一程,一开始还刻意寻找那天晚上遗留的痕迹,走了一会后,我就放弃了,山路一片清净,路旁的枝条微微飘荡,不染一丝尘泥,那天晚上的苦楚和酸涩,似乎早已随风而逝,埋葬在了某个历史尘封的角落里!
我悠然一叹,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晃,便摆脱了从前,选准了一个位置和前进的方向,停住身形,回身向款款而来的商诗招手。
商诗走到我面前,妙目轻眨,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地望着我说:“李医生,就从这里开始吗?”
我重重地点点头说:“是的,这里从此就将是一个新的起点!”
说完,我大手一挥,便将拂荡在我面前的一根柳条折段,拧身从山路边的树干中间钻进了山林。我所选的这个位置,正对着大马路的方向,而且面前这一片空间林木稀疏,几棵高大白杨树随形就势,自然天成地正好形成一条简易的林中通道,再往前边有点深邃看不出来,但至少眼前这一段可以让我省去点功夫。
我率先在前边走着,因为久未下雨,所以林中的土壤还算坚实,走起来也比较安稳,我心里塌实了许多,减少了对后边跟上来的商诗的担心。
将这一段看得见的夹道走完之后,前边的树的排列位置就开始走样了,越来越散乱,最后彻底杂乱无章。一开始虽然没有规律,但毗邻树干之间的空间还算宽敞,除了上端粗大的枝干在上空互相交叉缠绕之外,下段树干上的小枝条倒还没有对我们形成阻碍,只是脚底下的树叶堆积得很深,踩在上边沙沙做响,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倒,我连忙招呼身后的商诗要小心。商诗倒也没觉得有多困难,她脸上带着清朗的微笑,身姿虽然单薄,但婀娜多姿地走着,脚底下也很轻盈,这个女人,虽然外表柔情似水,骨子里当真也是坚强。
随着林木的密度越来越大,低空的枝条也开始交叉了,往前看去,越来越密集,触手可及的枝叶在前方错综复杂地交缠在一起形成一片苍茫的境界,深不见底,我知道,我施展身手的时刻总算到了。
我回头对商诗满不在乎地笑道:“商诗姐,露脸的时机到了,且看我如何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吧!”
商诗看着面前满目荒蛮的一片,不免有点惊心道:“李医生,能行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朗声笑道:“回去?哈哈,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商诗姐,你放心,我们外科医生的手就是刀,能够切除天底下一切恶疾,势必要将那些祸国殃民、困缚民生的邪枝歪叶斩尽杀绝!”
商诗听得面容大动,我则哈哈大笑,扬手握住一根挡道的枝杈,手一用力,喀嚓一声就让它身首异处。我信手将它扔到一旁,冲上前去一点,投入了狂热的战斗当中。
我左折右劈,上蹿下跳,手脚并用,嘴里做呼呼呐喊撕杀状,不一会功夫,我眼前的树枝就尸横遍野,枝条断裂口的树汁就血流成河。
我想着那天晚上枝杈对我脸上造成的无情伤害,心里腾起复仇的烈焰,也得到了一种报仇雪狠般的快感,我杀红了眼,带着商诗层层深入,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地突进。
商诗在我身后不停地说:“李医生,你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继承了革命先烈的风骨,头都不回地摇头大声说:“一点都不累,因为我现在壮志凌云,**他老人家说得好,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夜换青天,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些在人民头顶遮天蔽日的**邪恶的东西彻底清除,还大地一片蓝天!”
商诗在我后边不再吱声了,我微笑往前疾走,有商诗在我后边默默地支持,我的力量无极限。
也是奇怪了,这一路竟然也没碰到什么动物,或许到了冬天,很多动物都冬眠了,要是碰到什么蛇狼虎豹之类的东西,我还真是不知道敢不敢在商诗面前冒充英雄。
折腾到最后,我手臂酸麻得举都快举不起来了,而手心里则是火辣辣地疼,估计又是被枝条粗糙的树皮磨破了皮肤,而浑身也开始酸软,由于我全身心太过投入,至此,我都已经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了,我不敢回头去看商诗,我怕她看到我满面的疲累心疼,我也不敢去看掌心,我怕看到掌心的黏糊自己心疼,我也不敢歇息,我怕一股子劲松懈下来就再也提不上去,天上的阳光应该是很强烈的,虽然在这阴沉沉的森林里,头顶上空是遮天蔽日的树盖,但强硬的阳光还是刺破树盖探照了下来,把我前方照成明朗的一片,这一下子扫去了我心中的阴霾,给了我无穷的动力,日头这么老高了,想必已经穿越了很久,根据这一段时间来的留心观测,目的地其实并不遥远,而我们一直走的是直线距离,差不多应该接近森林的边缘了。
我就再坚持一会,直到自己实在筋疲力尽脚走不动、手挥不动了,再考虑休息或者回头吧!
心里想着,手脚其实并没有停,只是略微有点放缓而已,有了信念之后,手脚也就立刻加速,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地横劈竖斫、拳打脚踢。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正处在信念和勇气的风口浪尖上,准备接下来再大干一场呢,劈着劈着,一根坠满枯枝败叶的中型枝条被我喀嚓折断之后,眼前突然一片开阔,我此前眼睛因为枯叶碎裂扬起的碎屑还处在迷蒙状态,所以我以为是自己眼睛里出现了幻景,便扬手继续往前劈,直到劈了个空,我愣了愣,才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情形,心里的愉悦晃悠升起,最后转化成欣喜若狂。
显然,我们已经穿透了丛林中间地带的灌木丛或者枝条繁密的针叶林,来到了地势开阔,树干粗大的阔叶林,在这样的阔叶林里,树木高大,枝杈全在上空交叉,而低空的树际之间的距离又很宽,基本上可以说是一马平川、通行无阻了,不过这还不是最让我兴奋的,让我尤其高兴的是,我后来每次坐车进入这片森林的时候都留意过,这片绵密深厚的原始森林的外缘就是这样的阔叶林,看到了它也就等于看到了外边的世界。
我跳转身来对着商诗兴奋地叫道:“哈,商诗姐,我们出来了,怎么着,我们外科医生的手可不是吃干饭的吧!”
等我的话由着惯性喊完的时候,我人也就愣了,我的眼前哪里有人影的存在,商诗哪里去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商诗掉队了吗?
我仓促之下,匆忙往前方刚才开辟出来的林中大道上冲,进去一段距离后,还是没有看到商诗,我大急,冲着森林里就大声喊道:“商诗姐,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