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是,是她们”司马卿当然不会认错哪两个熟悉的身影,可是那跪姿好陌生,她们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体贴入微的,端庄贤淑的,又怎么会有这么谦卑的姿态呢。
如果说大夫人会有悔过之心,前来二夫人墓前谢罪,那可能他会相信,可是这三夫人,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是被带来,然后被迫的跪在了坟前,在这夜晚时分,她们该害怕了吧?
“搜查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一经发现,全数抓捕归案”封如海严肃的下达了命令,人也打算像墓碑走去。
“丞相大人,在这里等候吧,下官过去看看”封如海的话语并不轻,照理来说,跪在墓碑前的人应该能挺清楚,可是却不见丝毫的反应,封如海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不,我也去”司马卿又何尝没有察觉呢,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没有退缩的余地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无权后悔,更无权退缩。
“大人小心”封如海虽然自己也没有武功,也是一介文人,但是却不畏惧,面无惧色的往墓碑走去,慢慢的走近,这血腥味就越浓,那墓碑上的字也越来越清楚。
用鲜血书写的字赫然出显现了墓碑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娘,安息吧,女儿,笑笑。
那暗红的血迹还在顺着墓碑往下滴,说明写上去的时间不长,可是这血是哪儿来的呢?
“夫人,夫人,我来接你们了”司马卿看着两位夫人还是跪在地上,试探的说道,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他们一路上的谈话,她们均无反映,要么她们是没有听见,要么她们已经听不见了。
“夫人”司马卿的手轻轻的搭上了三夫人的肩膀,手下的僵硬已经让他了然,因为他的触碰,三夫人的身躯也随着往一边倒下,也把大夫人的身躯带到了,两人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肚腹部每人身上都还插着一把刀,难怪她们死了还能保持跪的姿势,原来是刀撑着。
“夫人”司马卿可算是肝胆俱裂,亲眼看着两位夫人惨死在眼前,和想象中的死,毕竟不是一码事,他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现场,什么是震撼。
两位夫人的眼睛都是睁大的,好像是承受着某种惊恐,肚子上的伤暂时无法看清,但是从她们那下身全是血迹的衣裙来看,她们的伤不止一处。
“仵作,看看两位夫人的尸体,找出线索”封如海看着两位夫人已经僵硬的尸体,以及青灰色的脸庞,知道她们已经去了,所以只有让仵作查看具体的情况了,而杀人的不用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么明显的,血红的字眼,已经说明了是谁下的手,笑笑,那个可怜的表妹,那双娇嫩的小手也沾染了本不该沾染的血腥。
可是当封如海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看着司马卿那悲戚的神态,他却并不觉得笑笑的手段过于激烈,或许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司马卿的卖女求荣,也许是知道了更多的关于司马卿的丑陋,他只是觉得让笑笑来承担这个黑暗的一切,太早也太沉重。
“大人”一名全副装备的仵作对两位大人行礼之后,开始他的工作。
虽然没有脱去两位夫人的衣服,但是根据衣服的破裂程度,仵作经过认真仔细的检验得出了结论。
“禀大人,两位夫人,分别受到了七刀的袭击,但是每一刀都巧妙的避过了致命点,所以两位夫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干涸而死的,至于这两把刀,上面有字,分别为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索明堂和勾魂殿的,不过这两个组织已经于两年前被灭了,至于是谁灭的,小的就不知道了”仵作的报告已经把所有的的联系到一块了,当年她们买的那家组织,用的什么武器,今天笑笑就如数奉还了,不多也不少。
“来人,把尸体收殓,小心不要有损两位夫人的遗体”封如海命令道,不去看神色莫名的司马卿,就怕自己看了,也忍不住给他来上一下,让他给前面的姑姑赔罪。
“大人,这有封信”收殓尸体的捕快发现了放在大夫人衣服里的信。
司马卿
沾染了血迹的雪白的信封上赫然写的是司马卿的名字。
“大人,你看这?”封如海接过信封,不得不面对司马卿问到。
司马卿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接过了封如海手中的信,也许是悲伤过度后,反而麻木了吧?更或者是他对两位夫人的死根本就不在意。
司马卿,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你牺牲妻女,为的是保住自己的狗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而现在,你失去了两个妻子,接下来,你还能失去什么呢?我拭目以待。
这无疑是对司马卿的一种挑衅或者是宣判,也让司马卿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始。
“大人见谅,这封信,下官得作为证据保管”封如海指着司马卿手中的信,冷冷的说道,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拿去吧”司马卿很是配合,把信递给封如海,却在封如海刚要接触到的时候,信纸自燃化为了灰烬。
司马卿看着在手中化为灰烬的纸片,他自嘲的笑了,他从进入官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可却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惨败过,而这个人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曾两度放弃过她,三次让她陷入生死劫,却不想,最终被恐吓的却是他,是他老了,还是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人节哀顺变,下官一定尽快缉拿凶手,大人还是及早为两位夫人准备后事吧”封如海看着手下已经把墓碑前料理干净,这才说道。
要缉拿笑笑,谈何容易,就算抓捕到了,他也会尽全力去保护她的,因为她是他的表妹,唯一的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即使到时候被牵连也无所谓,他绝不会像有些人懦弱无能,抛妻弃子。
“谢封大人了”司马卿空洞的说到,话语中听不出一点感情,在这空旷的墓地还真是有种诡异的感觉。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大人请回吧”封如海示意司马卿往回走,回司马府去。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已经往这边而来,马蹄声在狂野中显得清脆而空远。
“启禀大人,司马府失火了”刑部的一个官员竟然亲自跑来报信了,看来这火势必然不小。
“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火势控制住了吗?”封如海也惊愣了,怎么来得这么快啊,他们永远都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戌时发现的火,应该是有人纵火,司马府看来是要毁于一旦了,下官已经派人救火,不过也只能保证火势不要殃及周围的百姓人家”官员答道,要不他也不会急着来禀报封大人了。
这司马府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要不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呢?这已经成为了朝廷上下共同的疑问,也成为了百姓口口相传的话题。
“尽最大的努力控制火势,然后尽快的疏散人群,尽量保证不要有人员伤亡”封如海看了一眼依然镇定的司马卿,他倒是想看看这司马卿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