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望着她泫然欲滴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无边无际的悲伤,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事实如此,他又能说什么!
太清道人怒喝一声,“疏桐住嘴!退下!”
月疏桐被他一吼,随即哭了出来,“师傅,你定是弄错了!师弟自小在青城山长大,怎会是那妖王之子……”
“放肆!为师今日要大开杀戒,灭了这两妖人,你与畅轩退下!”太清道人怒道。
许畅轩见得太清道人生气,慌忙拉了拉月疏桐的衣角,低声道:“师妹,我们退到一旁吧!待会师傅施法,只怕会伤及你我。”
月疏桐双目流泪,望着他突然一甩手,推开许畅轩,转身跑了。许畅轩大叫,“师妹!师妹!你要去哪里?”随即跟了去。
向阳望着月疏桐伤心离去的身影,想要跟去,犹豫了一下,却又站在原地不动。此刻,他又有何颜面再去见她。
银狼瞧着向阳神色间的变化,顿时明白他心中所想,哈哈一笑道:“看来你青城派门下弟子之间感情甚是深厚哪!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便是该去了。”言罢他跃身欲走,太清道人见他要逃,飞身拦在他身前。
“多年未见,今日阁下竟来得青城山上,便是该留下让我等好生款待一番。”
银狼冷笑一声,道:“款待不敢当,叙旧到可使得,只是仅你我二人叙旧,甚是无趣;改日我邀了同伴,定是上山拜访,且好生问候一下玄妙那银毛老道。”身形一动,银狼随即错身往左边竹林闪去。太清一惊,右手光华凝聚,紧跟银狼的背影印至。
银狼嘿嘿一笑,腾地顿住前行的趋势,往旁边一闪,施展瞬间转移法门,跳至五十丈外,太清的掌印便落了空。太清愤怒的低吼一声,掌风再次紧随而至;然,这银狼修炼百年,妖术甚是精深,仅此片刻功夫,便已全身灰雾缠绕,待得太清道人第二掌劈至,他身形抖动,化作一团灰雾,瞬间消失于半空中。
太清道人一跺足,怒骂:“可恶的妖兽,逃的到是甚快。”他修为有限,倘若是玄妙真人在此,任是这银狼速度极快,此番只怕是难逃此劫。
向阳远远的瞧的银狼逃走,心中稍定。可是接下来,他该怎样面对青城派众人?却是想不清楚。
玉隐道人静静的瞧着向阳,沉吟不语。今日早晨他在绵竹后院便已见得此人,只因当时向阳满脸乌黑,他恍惚间只觉此人熟悉,不曾想到这门下弟子与那妖王的联系。
太清道人盛怒异常,走将回来,见得向阳,抬手欲杀之。向阳自觉无脸面对师叔,便闭目不语,等待太清道人掌风落下,片刻,突觉周围一片寂静,睁开眼来,便见玉隐道人举手架住太清道人的手掌,正与其四目相视。
“师兄,此人毕竟是我青城派门下,由觉迷师弟一手抚养长大;今日你将他杀了,怎向觉迷师弟交代,又怎向门下众弟子解释……我看,还是将他交予掌门师兄处置为好!”
太清道人瞪着玉隐道人良久,才冷哼一声道:“竟是如此,那你看着办吧!”言毕一掌拍开玉隐道人的手掌,瞪了向阳一眼,掉头愤怒而去。
玉隐道人转身望着满脸愧疚的向阳,叹息一声,心中颇不是滋味。这少年虽是妖王之子,却在青城山中长大,且今夜与疏桐畅轩二人一同抵御自己的族人……纷纷扰扰,世事变幻,此刻是该责备觉迷师弟糊涂,还是该……感慨天意难料!
不肖片刻,余下弟子便已随玉隐道人离开。向阳呆立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月色如纱,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如此?这一切事情到底为何如此?
夜,如墨覆天;他的前尘,是否也如今夜这般,漆黑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