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凌惊鸿回过头温和笑道:“怎么?想要什么只管说。”
神情倒象极了宠溺女儿的父亲。
:“父王。”花朝一身素色薄罗长袍在寒风中飞翻着,淡淡道:“二皇姐服毒自尽了。”
凌惊鸿唔了一声,轻描淡写道:“知道了,你只管好生歇息,保养身子。外头地事父王和彻儿会处理的。
凌彻恍若未闻般随他去了。
花朝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门,满心怅然。
:“公主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清柔的女声。
是皇后。
她拢着宫锦镶银鼠皮斗篷立在花朝身后,朝阳飞天髻上只簪了一只金凤,一对银丝流苏,俏脸上稍施薄粉,极是淡雅的妆束,却愈发肤光莹润,眉目姣妍。
:“参见皇后。”花朝微微屈膝。
皇后依旧不温不火道:“不敢,公主快快请起。”
:“听说皇后来过,是花朝简慢了。还请皇后不要见怪。”花朝不紧不慢道。
皇后温润笑道:“这样说便是见外了。”
:“皇后请内殿奉茶。”花朝道。
皇后却笑道:“外头更让人神清气爽呢。”
:“恭敬不如从命。”花朝亦不勉强。
宫苑中几株几株素心腊梅。碎金一般黄灿灿的细密花朵,灿到了极致。反倒叫人心生凄然。
:“公主不问我为何而来吗?”皇后微笑启齿。
花朝平静道:“只怕,是为了云妃腹中的孩子吧。”
:“公主可愿助我一臂之力?”皇后坦然道。
花朝叹息道:“愿闻其详。”
:“我要那个孩子,请公主在叔父面前为我力争。”皇后眉目清朗。
风过。
雪落。
花朝只道:“那是个男婴?”
:“太医已断定,是个皇子。”皇后笃定道。
花朝又道:“为何不亲自与父王说?”
:“太后大行,只怕就在这几日了吧。”皇后答非所问。
花朝一愣。
心念电转间,蓦然明白过来。
正如凌彻所言,骆倾城一死,凌惊鸿便再没有尽心尽力辅佐皇帝地理由,谋朝篡位不过是一念之间,不管是凌彻还是凌惊鸿,都不会希望云妃腹中的孩子临世,这些年,在凌彻的暗中授意中,宫中妃嫔稀少有孕在身,当今皇帝膝下只有两位公主,若云妃产下皇子、、、、、、、
花朝蹙眉道:“只不过。”
:“只不过,我为的是自己。”皇后幽幽接口,眼底萦绕着哀伤:“在叔父眼中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太后大行,倘若皇上退位,我便什么都不是,青灯古佛还是一束白绫,这都不是我想要的归宿,而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这对公主,也是极有利的不是吗?对公主而言,江山易主绝非你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