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金小苹给气得鼓起了脸。
“向柏页,你看看你那个弟弟啦!他分明就是在说我臃肿又笨重,都是你害的啦!”她跺着,生气又委屈的嚷嚷。
倒霉的当然就数向柏页了。“这死小子,早晚会被我给揍得爬不起来。”他指着外头骂,在金小苹面前说着狠话。“乖,别气了喔!那死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呢?乖乖,你很累了吧?我们去沙发那里坐喔!别让咱们的儿子给累着了。”他又嘘又哄的,轻声细语的搂着金小苹走向沙发。
自从金小苹怀孕后,他这位意气风发的草莽英雄瞬间成了世上最听话的老公和最唠叨的老母鸡。
“我就知道你只关心儿子,一点都不关心我。”金小苹小心的捧着肚子坐到沙发上,心情郁卒。
“噢!小苹,这天底下最爱你、关心你的就是你老公我了,虽然儿子重要,不过你更重要!这辈子我向柏页只爱你一个。”
“肉麻!”虽然嘴里骂着,但金小苹早已羞涩的笑开了。
屋外。
“恒哥!”若蜜看到向柏恒站在她身后,兴奋的喊着。
向柏恒拔开坐在若蜜身边的小化子,硬是将小化子挤到一旁去,他则在小化子原先的座位坐下,并且对小化子投给他的不满眼神视而不见。
而向柏宗则是脱下西装外套,拉松领带,亲切的请坐在向美宝身边的男同学让出一个子给他坐。
“你们玩什么?”向柏恒愉快的间。
“原先在讲笑话,现在讲完了,有人提议说要讲黄色的笑话,大家都很赞成。”若蜜回答。她显然不知道黄色笑话所含的意义,在座的男生们表情显得非常兴奋,只有她还一派天真。
“黄色笑话?!”向柏恒脸色丕变。“不准!”
若蜜觉得奇怪了,不懂为何本来还好好的向柏恒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为什么?只是讲笑话而已。”
“是呀!”向美宝也开口了。“四哥,讲几个黄色笑话又没关系,增加气氛嘛!”她撒娇的说,这招对向柏恒最有效了。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讲黄色笑话。”向柏恒不妥协。
敝怪,这招失灵了。向美宝纳闷得很。
“为什么?”若蜜还是一脸不解。
“因为那不营养,讲了你也听不懂。”
气氛变得有些僵,大家全都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人敢再出声反驳。
向柏宗清清喉咙,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呃雅各,你们不是刚去日本观摩跆拳道回来吗?怎样,露几手来瞧瞧。”
他还真是问对了,一提到这几个大男生最喜欢的跆拳道,大家马上争相呼应,轻轻松松的就将刚才的尴尬场面给化解掉。
他们先是两人对打,再来就是一大堆人起哄叠罗汉,而向美宝则是最厉害的一个,踩着众男生的背站上最顶端。叠罗汉完后,就是单人演出了。
一个男生连续做了几个后空翻、前空翻、劈腿等高难度的动作,赢得了满堂喝采。
“我也会耶!”若蜜跳起,想冲出去表演她拿手的动作,突然冷不防的被向柏恒一把抓住手腕。
“你想干嘛?”
“我也会翻啊!我做给你们看。”她抽出自己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表演区的草坪上。
她没忘记自己穿的是洋装,将下摆塞进自己拼拢的双腿后,一个美丽的弧度,她整个身子往后翻去,连翻了十几下后,停下,再一个前空翻,落地,平稳扎实,一气呵成。
“今天穿裙子不方便劈腿,改天再劈给你们看。”她又跳回了向柏恒身边。
众人如大梦初醒,纷纷报以疯狂的掌声。
“若蜜,你在哪里学的呀?怎么比这几个男生还历害?你去当奥运体操国手一定可以得金牌!”向美宝嚷着,对若蜜充满了崇拜。
“全是小化子教我的。你别以为我这样就很历害了,其实小化子比我历害上百倍!他可以在一片树林里荡来荡去,比泰山还历害,还会像青蛙一样跳来跳去,野猪怎样都撞不到他呢!”若蜜对小化子着实充满了崇拜,她在山上所有学到一切,几乎全是小化子教她的,而小化子也不过比她虚长了五岁罢了。
大伙儿马上闹着要小化子表演,小化子毕竟是个老实人,拗不过大家,只得上表演区发挥自己的敏捷。
他真搞不懂,这些动作只不过是他过生活的必备技能。罢了,而这些人居然只为了他的几个动作而疯狂着迷,不但要看,还要他教他们,真是一群奇怪的人。不过,看他们这几个大男生如此兴致勃勃又虚心求教,他也是很阿莎力的啦!教就教,又不会少一块肉!
大家都跑去跟小化子讨教去了,只剩下向柏恒和向柏宗还有若蜜留在营火旁。
“若蜜,你在山上都是自己去猎食吗?”向柏宗好奇的问。
若蜜扑嗤一笑“没有啦!虽然有时候我会跟小化子一起出去打猎,但是抓野猪什么的都是小化子在做。
除非是要抓泥鳅、青蛙什么的,我才会跟他一起抓,要不然我都是爬到树上坐在上面看。”她笑。
向柏宗将她一綹散乱的发丝温柔的拔回归位,向柏恒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你们自己种菜吗?”向柏宗又问,为了脸色难看的向柏恒,他笑得温柔极了。
若蜜用力摇头“不用种菜,山上就有很多很好吃的野菜了,我常常都在家里的附近采山菜回来炒,皮波常常会帮我的忙。”她引颈顾盼。“咦?皮波呢?跑哪去了?”她急得四处瞧,当看到躺在老榕树底下的快乐跟自由时,她就直觉不妙。往老榕树上瞄,果然,皮波正呈大字型的趴在树干上,像是累瘫了。
“噢!可怜的皮波。”
她连忙朝老榕树冲去,手脚俐落的爬上老榕树,将可怜的、睡梦中的皮波给抱下来。悠悠转醒的皮波一见到若蜜,马上委屈的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畔吱吱叫个不停,哭诉两只大狼犬对它的“不猴道”待遇。
快乐、自由也晃到她的脚边,对她怀里的皮波有一声没一声的低吠着,而皮波不断的对他们毗牙咧嘴,仇结深了。
若蜜生气了,开始对着两狗一猴训起话来了。
坐营火旁的向柏宗见了,不禁失笑。“她不仅有人缘,连动物见了她都想她亲近。”
向柏恒收回凝望的视线,回过头来。“请你以后不要对她动手动脚,老妈将她交给我,我可不希望她少了根寒毛。”他冷冷的说。
向柏宗瞠大眼“哇!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保护女孩子,连美宝都没见你这样过!”
向柏恒还是冷着一张股“美宝是美宝,若蜜是若蜜。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动若蜜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要是她先动我呢?”
“一样把你的手给剁了。”
向柏宗笑得古怪“你可真是公正开明呀!”
向美宝离开那堆男生,边打呵边走过来,坐下来靠在向柏恒身上。
“困啦?”向柏恒轻轻柔柔的问。
向美宝点点头,眼睛早已闭上。“四哥,我走不动了。”三秒钟后,她发出呢语。
没说什么,向柏恒轻轻松松的就抱起了她,走进房子,上了楼梯,进了向美宝的卧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起棉被盖在她身上,最后在她额上印下晚安吻。“晚安。”
“晚安。”向美宝模糊的低语。
向柏恒站在床边,安静的凝视着熟睡的向美宝。
从小,最疼这个妹妹的就是他,他爱她,手足之爱。当还在襁褓中的她被绑架时,他已九岁了,永远忘不了那整个家庭陷入愁云惨雾中的那几个小时。当她顺利被救出时,整张小脸泛红,娇嫩的嗓子因大哭而沙哑,而他,整颗心像被什么给狠狠的敲了一把。他看着被喜极而泣的爸妈紧搂在怀里的小美宝,当时有个坚定无比的信念在他心中产生:他要好好的保护美宝,不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直到现在。
那就对了!他对若蜜的感情就像他对美宝一样。若蜜没有了亲人,老妈将她交给他,所以自己做的一些保护行为,例如:恐吓向柏宗,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而他现在。在对老妈负责,负责保护好若蜜。
所以,若蜜不可以跟那些男孩子在一起,免得带坏她。
若蜜不可以跟那个小化子说太多话,免得她被他勾起思乡之情,随他回山上。
若蜜不可以喝香槟,说不定她对酒精过敏,要是她一醉不起,老妈回来会骂死他的。
若蜜更不可以离开他去于家,即使于家的人来要她,甚或于家的人还没来。
反正只要他觉得不妥当的,若蜜都不可以做。他必须要对老妈负责。
他心安的转身离开向美宝的房间,随即瞥到房门口的若蜜往房里头频频探望,皮波还是紧紧抱着她的脖于不放,显然受的惊吓不轻。
他走出房门,轻轻关上房门,转身面对小心翼翼的若蜜。
“美宝睡了吗?”她轻声问,比了个睡觉的手势。
向柏恒点点头,伸手以手指顺了顺她略显凌乱的发丝。
向家人的头发多带着自然卷,除了向柏玛,不过,她本就是异类。但若蜜的发质却是柔柔顺顺的黑亮直发,山上的空气不但比城市好,连水质肯定也是,才能培养出这么动的秀发。
他撩起她长过膝盖的发丝,一如预期,头发尾端连一分叉也没有。
“恒哥,我的头发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太长了你下喜欢?”若蜜问,晶莹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向柏恒慢慢的将她的头发放回身后。“你的头发很漂亮,留很久了吧?”他问。看着她美丽的眼情,他感到些许迷乱。
若蜜移开目光,脸有些发烫“自从妈妈带我去山上后就没剪过了,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喔!”
一股奇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动着。若蜜觉得自己的心“怦!怦!怦!”的跳得好响,她伸手压住心口。
她的动作打破了令向柏恒痴迷的咒语,他忽地想起她父亲的先天性心脏病。“你不舒服吗了”他紧张的问。
若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不过刚刚忽然觉得心跳得好快。”她对他羞怯的一笑“现在没事了。”
“喔!”他顿了顿。“你确定你的心脏很健康吗?”他有些担心。
“我的心脏很健康,我确定。我以前还常跟小化子比赛从山下跑到山上看谁先到呢!”
棒在他们俩中间的皮波,从若蜜的脖子上分出一只毛手,伸向向柏恒。
“它想要你抱抱它。”若蜜解释。
向柏恒吓得倒退一大步“我对这种小动物没办法的。”
皮波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颓丧的垂下手,毫无元气的看着若蜜。
“它没事吧?”向柏恒度探的问,这小猴子看起来很没精神。
“没事,它只是想家。”
他没忽略掉她眼底的黯然“你也想家吗?”
若蜜点点头“很想。不过你们那么关心我,这里也算是我的家了。”
“可是你很想山上的家。”
若蜜的头上得低低的,手则机械似的抚着皮波的背。
向柏恒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明天我带你回家一趟,顺便看看你家到底有多美。他轻快的说着。清新如若蜜,本来就该是青山绿野里的精灵。
听到他的话,若蜜的脸一下子全亮了起来。她黑幽晶莹的眸子此刻闪动着动人的光辉,而周遭的一切似乎也因为她的发亮而整个耀眼起来了。
她倏地扑进了向柏恒的怀里,向柏恒因接收了她的冲力,倒退一、两步,整个人微愣住了。而皮波则早在若蜜扑进他怀里之前,从她的胸前跳到了地板上,免除了被压扁的命运。它迅速的逃下楼去。
“恒哥,我就知道你的心地最善良了!你一知道我想家,就说要带我回去,我真是太感动了!虽然妈妈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好怀念那里的一切,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说要带我回去,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心的人,我就知道!”她激动的喋喋不休。
向柏恒一连嘘了好几声,才将她的注意力移回到自己身上。“小声一点,美宝在睡觉。”他移开她的身子说道。
若蜜又哭又笑的猛点头。
向柏恒叹息了一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一会儿工夫就给自己弄了个红鼻子、红眼情。
他刚要伸手抹去她脸颊上有泪,忽地,一声暴喝从楼梯处传来。“姓向的!你要对若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