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别走!”瑷宣说,拉住黄瑾。
黄瑾的针织毛衣被扯掉,瑷宣替她低下身去捡,露出两条手臂,手腕处包扎着纱布,雪白一片。
“你的手怎么了?”黄瑾也低下身去问。
瑷宣仰起脸,笑意吟吟:“其实是我在等你。”
黄瑾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立即返身往巷口走去。
瑷宣一把擒住她,使劲将黄瑾拖往巷底,原来是个死巷。
“你要做什么?”黄瑾忍不住叫出声,叶瑷宣今天真的很怪。
瑷宣妖媚的眼影在昏暗中散出银光,一闪一闪地刺进黄瑾的眼睛里去。
“黄老师也会害怕呀!我以为你很厉害呢!”
“叶小姐,你不是说寒星”
“住口!你怎么敢叫他寒星?你是他什么人啊?”援宣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黄瑾的手。
嫉妒一向是最锐利的武器。
“我”黄瑾不知该怎么陈述她与寒星之间的关系,况且,她有必要对别人解释吗?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勾引寒星,早说过了你是个狐狸精嘛!果然没让我给看错!援宣满脸不屑及鄙视。就是这个女人向她夺爱,她绝不能认输!丁寒星只是一时糊涂,他一定不是真爱这个女人的!
“寒星跟你之间的问题,他会向你交代清楚,我想跟我没有关系吧!黄瑾一直知道叶援宣心仪的是寒星。但爱情是不能勉强的,黄瑾也不曾刻意去抢夺过什么,所以她并没有对不起叶瑷宣。
“我跟寒星之间从来没有问题!是你居间破坏我们,是你让寒星冷淡我,你才是最大的问题!”瑷宣的叫嚣在巷子里回响着,爱到不能爱的苦楚,只能向她憎厌的女人去吐。
“叶小姐”黄瑾抽不开她强力的束缚。
“啪!”援宣迎面一掌砸在黄谨的脸上。
“给你一个教训,少一副假惺惺的好人样,你就是拿这种模样去骗丁家的老老小小吗?”
黄瑾的忍耐已到极限,她已经尝过叶瑷宣两巴掌。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拿爱情作挡箭牌而向别人施暴力的人,黄瑾从来都不同情!
“你不要太过分!”黄瑾警告眼前发疯似的女人。
瑷宣朝她一推,将黄瑾撞至死巷的墙角。瑷宣是模特儿的高挑身材,比瘦弱的黄瑾要高,要有力。
“怎么样!我还可以更过分!”瑷宣拿皮包去打黄瑾,不顾自己的手伤。
为了夺爱之恨,手上的痛楚又算什么?它根本与心里的破碎无可比拟。
“叶小姐”黄瑾拼尽全力推开瑷宣,抓住那只纱布环绕的手腕,想藉此分散援宣的注意力。
援宣向墙边一靠,满脸的疼痛和震惊。
“对不起,你误会我了。”黄瑾抬起针织毛衣,方才的扭打使它无辜地被抛在地上。
铜铃似的眼睛望着她,野火漫漫开始烧灼,怨妒足以致人毁灭,心毁人亡。
黄瑾迈步往巷口走去,她要出去找寒星。
突然,她的背部一阵灼烈燃烧
一把瑞士刀牢牢地插在她的背上。
“我不准你再去勾引寒星!我不准你拆散我们了。”瑷宣尖叫着吼起来。
她不能忍受有人比她更傲慢,她的确嫉妒黄瑾。
“你怎么可以”
眼影上闪耀着银色的亮光,援宣铜铃般的眼眸笑起
“如果没有你,寒星一定会爱我的,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幸福!耗尽气力之后,她只剩颓然。
黄瑾挣扎地想起来,却使不出劲,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么突如其来的危机。没有人看见她们两人。
不行!她不能倒下去,没有人看见她们两人。不行!一定得让人看见她。幸福才刚刚靠近而已。
“我从小就爱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跟我比,是我爱得最深最久”瑷宣跪在墙角,瑟缩地埋头低泣。眼泪沉重、无望地跌进手掌里。
那颗理璨的钻戒仍然套在左手的中指上,无声地发出属于它的光芒。女人在爱情里的囚泳,向来和夺目的钻石没有绝对的关联,虽然它也许是主要条件,却不一定非得成为必要条件。即使女人失去爱情,钻石依然可以美丽。
“我一直等一直等,寒星爱晓岚的时候我不敢抢,因为我不能欺负晓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即使晓岚不在了,我还是等不到他呢?”少女般的暗恋种下热烈的种子,任凭春风吹又生。
“寒星他可以爱我的”
黄瑾从背脊到腰际处在刺辣的痛苦之中,这一刀显然拼出了瑷宣全部的恨意。
黄瑾爬起来,倒下。又爬起,攀在墙边。额顶、双颊,全身都沁出冷汗。她不能坐困愁城,必须离开崩溃边缘的叶瑷宣。
“是你阻止寒星对我的爱,一定是你!是你”瑷宣肯定不再有机会得到寒星的爱。
她伤害寒星深爱的人,寒星一定不会原谅她!
“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哭泣声穿透幽静的死巷,奏着爱情的诀别曲。
黄瑾半爬半走,向着巷口的尽头。光线在眼前一丝一丝地耗完,痛楚侵蚀全身,黄瑾几乎望不见前方。
她的未来就在前方啊!
倒下前的最后一刹那,黄瑾半睁的眼眸中,看见一张盼望已久的脸孔,和一双深沉的蓝眼睛。逐渐化为渐层,湛蓝、深蓝、青蓝、浅蓝
黄瑾终于等到了寒星,他没有欺骗她。
幸福果真是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