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穆冉显然有些紧张,刚才那舒畅欢快的神情一下子消失无踪,略带局促地说:“我和云展说他的女朋友呢。”
“去屋里聊吧。”舒云逸瞥了弟弟一眼,眼神有些发冷,揽住了穆冉的肩膀,把她往客厅带去。
穆冉回头看了舒云展一眼,冲着他摆了个“加油”的嘴型。
舒云展愣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整日里冷冰冰的大哥居然吃他的醋了!
穆冉的苦恋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拨云见日的微光,这个认知终于让他的心情大好了起来。
他痛定思痛,反思了一下自己和何沫言交往时的言行,觉得穆冉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可能是他什么不经意的话伤了何沫言的心。可那天何沫言说得那么绝情,再腆着脸凑上去不是他的风格。
他拟定了几个作战计划,决定制造几个偶遇,然后再以一个旧识的身份徐徐图之,不知怎的,一想到何沫言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象个小猫似的蜷缩在他身旁,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振奋了起来。
一连好几天,他都在快下班时潜伏在都市周刊的小洋楼外,用他堪比飞行员的视力梭巡着何沫言的身影,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运气不够好,一直等到人都走光了,也没等到何沫言。
最后,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去找了顾祺文的堂兄顾子念,都市周刊是属于他家环宇传媒的产业,让他帮个忙。
一听说这件事情,顾祺文足足笑了他十分钟,当然,最后还是义不容辞地请他堂兄帮忙泡妞。
只是,顾子念陪着他在小洋楼里上上下下兜了一圈,把办公室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何沫言的身影,想象中的偶遇终于泡汤,舒云展不甘心地到主编室去查看员工信息。
“何沫言?我有点印象,她不是我们这里的正式员工,试用期三个月,前两天刚满试用期,自己主动辞职走了。”
主编从档案室里调出了何沫言的资料,复印了一份递给了舒云展,舒云展一看,有点发晕:“她才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
“对,行事有些毛躁,不过胜在人缘好,原本我们想留她下来的。”这架势让主编有些忐忑。
“她是H大的?和我是校友?她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舒云展喃喃地说,想起那天野营烧烤时何沫言的否认。
“是啊,重点大学,我们当时也是看了她的履历才决定试用她的。”主编更莫名其妙了。
舒云展愣了半晌,忽然便大步走出了主编室:“祺文,麻烦你去帮我去H大瞧瞧,我去她家里!”
舒云展一路飙车,疾驰到何沫言的公寓楼下,期间打了何沫言的手机,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电梯太慢,一直卡在八楼下不来,他一口气跑到了六楼,敲了敲门,恼怒地叫道:“何沫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出来说清楚!”
门咔哒一声开了,隔着防盗门,一个男人穿了一条牛仔裤,赤裸着上身,露着健美的肌肉出现在门口。“什么事情?”那个男人警惕地问。
舒云展一口气接不上来,急怒攻心:“你……你是何沫言的新欢?”
那个男人有些茫然,不一会儿,从里面又探头出来一个女的,头上包了块放进,手里拿了块抹布:“你谁啊?谁是谁的新欢?”
舒云展半天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门牌号,的确是何沫言的公寓没错:“她……把房子退了?”
那个男人总算明白了,带了点同情地看着他:“你是说何小姐吗?她前几天就转租给我们了。”
“她……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舒云展困难地吐出几个字。
男人摇了摇头:“她走得挺匆忙的,把家具什么的都留给我们了。”
走出小区门口,舒云展默默地走在马路上,马路上人来人往,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他这才发现,在这芸芸众生中,要去找一个人是多么困难:他除了何沫言这三个字,她的父母、朋友、亲人是谁都一概不知,她爱好什么,她从哪里而来,她要往哪里而去,也一概不知;原来,他们的关系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顾祺文有些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展,我在H大查到她了,她刚刚领好毕业证书,问了几个老师,说她出国留学去了,要不要去调人事档案?”
“不用了,没有必要了。”舒云展漠然说,此时才真正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何沫言的确是要和他分手,而不是他臆想的欲擒故纵。
手里有什么东西窸窣作响,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何沫言的资料,他还紧紧地拽在手中,他拿了起来,只见“何沫言”三个字用钢笔手写,端端正正的,字迹娟秀。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撕了开来,一直撕到连名字都看不清楚了,这才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