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计划全部激进而冲动,年轻人有闯劲我理解。可我是你的丈夫,且比你年长,有些事我会考虑的比你更全面一点。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有什么错。我不能等你撞得头破血流再去安慰,那起不了作用。你的计划我都知道,该做的我会支持。不该做的,我给你留有收手的机会。”
这就是顾钊,这才是他。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权利地位都是他一手打造。
白秀蘭恨不得自戳双目,太蠢了。
白秀蘭望着他,表情越来越沉,她一句话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内,她都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那位飞哥是玩什么,莫名其妙两人被关押在这臭气熏天的牢房之中。她知觉这山寨里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路七如果真找不到白启山,怎么会不来杀他们?
当然,白秀蘭不是期待路七杀她。
她只是觉得算计这回事,必须得见着对方人才能实施。而现在,飞哥把他们关在这里,除了平常的送饭,别的时候都没人,白秀蘭觉得自己快要臭了!
中间有一次,她睡着了,飞哥过来提审顾钊,顾钊出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
白秀蘭的警觉一向很重,她知道顾钊离开了,却一直没睁眼。他大概出去了有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他蹲到白秀蘭身边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干嘛。
白秀蘭不想和他说话,身上的枪被收走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杀顾钊,故而对顾钊是没法了,她没有杀欲,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当他是陌生人。
顾钊并不这么想,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虽然话很少,可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俨然就把她当媳妇了。这小小的屋子里,睁开眼就是他,白秀蘭只能一直睡觉。
她觉得自己智商欠费,才会再次上了顾钊的当。
竟同情他,还从水里把他救出来,呸!
白秀蘭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就看到旁边放着一个碗,碗里放了根鸡腿。
眨巴下眼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甚明亮的牢房里,顾钊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
“醒了?”
白秀蘭没搭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在衣襟上擦了手,反正已经埋汰成这样了,她也不讲究什么。好长时间没吃到肉,闻到这味,胃里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端起碗,看都没看顾钊,管他从哪里找来的,只要能吃就行,埋头啃着鸡腿,一声不吭。
她吃东西没有声音,只是速度非常快。
就差把骨头吞进肚子里,一旁顾钊看着,难免有些心疼。
她一身狼狈,啃了几天窝窝头,看到肉都是两眼放光。
他的目光很沉,静静望着白秀蘭。
以前没吃过这种苦吧?
他心想:这孩子也是跟着自己倒霉了。
白秀蘭觉得自己都这般模样了,形象全无,希望顾钊看到恶心了,能和她离婚。
嗯,反正是没多大可能,他那种人怎么会让自己在婚事上染上污点。
他最多会弄死了妻子,再换个女人。
每天都想着怎么弄死对方的夫妻不多,顾钊和白秀蘭就是其中一对。
“吃饱了吗?”
白秀蘭放下碗,肚子里有了东西,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嗯。”
顾钊找话,她也回了句。
顾钊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嗯,穿的太多,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白秀蘭的了解很少。
“等回去,想吃什么都有了,这边条件简陋,吃食也不干净。”
白秀蘭不说话。
透过小小的窗户,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她现在一天到晚的睡,也没什么事好干,醒来就是对着那个窗户发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顾钊换了个坐姿,靠她近一点。
“秀蘭。”
白秀蘭忽的转头看向他的眼睛:“还有几天能离开?”
顾钊手指轻轻敲击膝盖:“改变计划了,还得五六天。”
“之前计划是什么?”
顾钊望着昏暗中,白秀蘭亮晶晶的眸子,笑声低沉。
“之前计划是让徐德成接应,里应外合。”
白秀蘭眉毛一扬:“徐德成没死?”
“没有。”
顾钊又靠近一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夫人多亲近一点。
白秀蘭顿时天会地暗,顾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她上当?
沉默了好半天,空气都令人郁闷,心烦意乱。
深呼吸,才压抑下去沸腾怒意。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