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记得告诉哥哥。”
这短暂的路程,到底是要走完。
白秀蘭面前只是一片红,什么都看不到,她坐进花轿里。
那抹黑一直停在原地,静静看着自己。
轿帘落下,什么都看不到。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云霄,白秀蘭静静看着那轿帘。至于媒婆说了什么,她没能听清楚,只是心里一直想着,白之卿会是怎样的神情?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这么想着,白秀蘭发现自己也有点难过。
果然,悲伤情绪是会传染。
高头大马上是穿着军装的男人,他走的疾,马儿扬起四蹄溅起雪泥,看热闹的徽州人都没能看清楚这督军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长长的队伍,整齐的军装,小跑朝着官邸出发。夫家走的这般急,娘家人也不能落后,结果就是白秀蘭差点没被颠吐,轿子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轿子到达官邸,新郎官踢开轿门伸出了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修长。白秀蘭握了一下,有些软,没有厚茧。这人不是督军,她在盖头下轻轻弯起了唇,顾钊这时候能站起来她才觉得稀奇!
只是,顾夫人确实能耐,偷梁换柱玩的炉火纯青!
按照规矩,新郎需背着新娘跨过火盆,军装有些铬人,白秀蘭趴在男人的背上,心情略复杂。上辈子到死都没男人缘的自己,今天竟然和两个男人亲密接触。
鞭炮声,嬉闹声,白秀蘭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不耐烦,她手指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忽然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样替娶不会有人怀疑吗?”
顾恒的军帽压的有些低,他心里很是不愿替娶。可父母之命,他敢不从吗?
“谁敢怀疑?”心里实在是憋屈,哼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哥?”
白秀蘭没有回答,顾恒面色有些难看。
拜堂的时候,也不知道顾恒是故意还是怎么,突然就碰到了盖头,那红布就飘落在地。白秀蘭想要再捡已经晚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露出脸来,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顾恒一身戎装,脸上化了装,和顾钊有几分相似,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对面顾恒突然就愣住了,他眼睛看着对面穿着火红色嫁衣的女孩,原本只是清秀的容貌此时也是耀眼,他微微失神,竟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正堂上坐着顾家两老,白秀蘭看过一眼后,就低头装出羞赧来。害羞的不知所措,浓密的刘海落下盖住了额头。实则视线扫过下方宾客,略略看过一眼就笑了,难怪顾夫人敢这么偷梁换柱,原来宴请的这些人虽是名声大,但都没有实权,依附顾钊。
顾夫人也没想到会出这一遭,这盖头怎么突然就掉了呢?她楞了一下,连忙给一旁的喜婆使眼色,那婆子也懂变通。
“礼成!送入洞房!”
这婚礼走的是纯中式。
顾恒眼神掠过下方堂客,连一句话都没说,扯着白秀蘭就往后面那栋楼去。
两人走出众人视线,白秀蘭看了眼握着自己的手。顾恒的长相其实和顾钊有些相似,只是少了那份锐利和煞气,顾钊是经历过杀场的人,而顾恒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顾恒刚刚反应过来,忙甩开白秀蘭的手,脸扭向一旁。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白秀蘭反而觉得好笑,不知这顾恒别扭个什么劲!
第一次见顾恒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再见,只觉得他脾气不大好。白秀蘭心里下着结论,两人再没说一句话,一直到后面洋楼,打发了丫鬟婆子。顾恒往客厅沙发上一坐,就去解军装外套,视线至始至终没往白秀蘭身上放。
“大哥在二楼卧室,这婚也结成,没我什么事了。”他脱掉帽子外套,拽掉雪白的手套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军靴敲击地面发出声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