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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菀书看了看她,笑道,“你去看看水菊怎么还没回来,不管她做什么,立刻回来我知道。”
草儿答应了一声,立刻去了。
过了片刻水菊气哼哼地跑回来,草儿跟在后头。
“小姐,这王府呆不下去了!”水菊咕咚喝了一碗茶,抹了抹嘴。
“草儿,怎的了?”裴菀书看向门口的草儿。
她听到裴菀书唤她,立刻进屋在门口站定束手而立,“回夫人,大厨房小厨房今日都罢了工,不肯开伙。水菊姑娘去让他们准备夫人的午膳,他们竟然说没银子吃什么饭?一来就要换天,反正早晚要将她们赶出去,索性不干了!”
裴菀书勾了勾唇角,水菊听草儿说话瞪了她一眼,草儿立刻噤声。
“草儿,你拿着我的牌子去找护院的师傅,就说是王妃说的,让他们将厨房总管事直接打三十板子,然后关进柴房,等候发落。再将剩下的那些婆子丫鬟的领到这院里来,我有话说。”
草儿从她手里接过令牌飞快地去了。
水菊扁了扁嘴角看着草儿轻快的身影翻了一眼,“有使唤的人了,是不是就不用我了!”
裴菀书乜斜了她一眼,“死丫头,让你轻松一阵你都不领情。这府里这么大,催个饭也让你去,领张纸也让你去,什么都让你,一天到晚我都不见你人影。”
水菊摸了摸嘴角,“我乐意,伺候小姐本来就是应当的。”
裴菀书笑了笑,让她在身边坐了,“你是我随身的人,以后就是要不离左右,那些事情该有丫头们做,等我们搬进后院,我帮你配一帮子人,你来分派他们,别整日价就是个跑腿的。”
水菊一听点了点头,想也是,以后小姐是这府里当家的,得有点威严才行。
“那小姐说怎么办?”
裴菀书随手拿起书本慢慢地看着,“怎么办?我看这院子里有几个丫头不错,还有那些被管全和他的亲信欺压的人都不错,你自己挑了一挑,模样周正的,人老实吃苦的,到时候跟着我们去后院。”
“那我这就去,后面已经空出来,我们这就可以搬了!”水菊说着便立刻又跑出去。
等了半天,日头在西南方,却不见草儿回来。
裴菀书本就胃不好,不敢混吃东西,而且最近似乎变得更差,平日点心也要水菊特意弄得软软的才好。今日实在饿了,她又不在跟前,裴菀书便也不管了,自己找了两块点心吃下去,谁知道过了一会胃里一片绞痛。
水菊去了下人的房里一时片刻回不来,草儿去厨房跟着他们办事更是回不来。
不一会,疼得她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浑身虚软颤抖,抱着肚子滚落在地。
疼得迷糊几乎看不清周围,她便开始唤“娘,大娘,我肚子痛啊!”
小时候肚子痛都有娘给揉的,大娘会炖很好吃的汤。
忽然身体一轻被人抱进怀里,一只温暖的手按住她的胃部,一丝丝暖流缓缓地输入她的体内,像极了娘的手。
“娘……”她撒娇地偎在那个怀里。
半晌听得一声低笑,然后身体被抱了起来,不一会被放在床上,又过了片刻一股热流自唇间注入。
她微微启开唇,有点急切地吞下去,却吮到软软的什么。
“还疼吗?”温柔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菀书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看着那双笑意融融的桃花眼,满脸烧得通透。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
“我想回来看看,结果看你滚在地上,水菊呢?”沈醉温柔地凝视着她,深幽的黑眸里荡漾的温柔让她的跳加速起来。
“还不是你们府里的刁奴?”裴菀书哼了一声,按了按腹部,虽然还疼,却能忍住。
“我帮你叫御医来!”沈醉朝外面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应,皱了皱眉。
片刻,胭脂过来,“爷,有什么吩咐?”
沈醉的脸沉下来,“去唤王御医,还有,让翡翠进来!”
胭脂见他脸色不好,有点不明所以,他自己径直来夫人的卧房却让她们各自随意去玩,幸亏自己没走远。
不一刻,翡翠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爷,做什么?”
沈醉转身看了看裴菀书,淡声道,“你休息,我先走了,等下王御医来让他帮你看看。”说着抬脚便走。
裴菀书本来还想说话,他走得快,便憋了回去。
半个时辰王御医匆匆赶来,胭脂放下帐子服侍她号了脉。王御医说没多大事,让她饮食规律就可,胭脂还是请他给开了两服药。
水菊回来看到王御医出去的身影,慌忙跑进来,“小姐,怎的了?”
裴菀书下了床,笑了笑,“没什么,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水菊用力地点了点头,“都挑好了,那个孙管氏还想闹事,被我一个大嘴巴子又让王氏带人按住她,听候您的发落。”
裴菀书惊喜地看着她,“行呀,有点小主子的样了,这就对了!不用我发落,你自己处理,我可没那么多心力。”
正说着西竹从外面进来,裴菀书见她一脸狐疑,问道,“怎的了?事情不顺利?不是让你跟着康侍卫呢?怎么自己回来了?”
西竹走到跟前,水菊给她递了碗茶,喝了才道,“小姐,事情顺利着呢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儿。倒是王爷今日不知道怎的刮了邪风!”
水菊撇了撇嘴,“他每日在花街柳巷的,不抽才不正常!”
裴菀书斜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浑说什么呢!”又看向西竹。
西竹轻笑道,“爷在大厅发狠呢,那脸阴的连我都怕,让人直接将大管家绑了,说他做主不用送官府,直接乱棍打死,还有那些他安插的亲信一起拿了发到煤矿做苦力去。”
“真的?”水菊如同听见什么新鲜事一般,“王爷还会发火呢?”
西竹点了点头。
裴菀书蹙了蹙眉,这府里原本就这样,下人得势就是因为当家的自己懒散或者宠信奸人,他们对自己这个新来的王妃还能阴奉阳违,合伙作怪,对着这个王爷却没那么大的胆子了。
“我们去看看!”裴菀书看看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一整天倒也办不成什么事,便让人赶紧着将用不着的东西先搬去后院,回头再搬卧房的。
“小姐,您还没吃东西呢,都一天了!”水菊算着自己从去催午饭到现在又是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这会儿我倒不饿了!”裴菀书看了看她,也没告诉她们自己方才肚子痛的事情,“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