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扬哂道:“陆云樵的武功,的确不是最强,问题是比他强的人那时都死绝啦,因为场上已经没有冠军,所以他就是天下第一了这个你也觉得很好笑吧?”
“我不予置评。”“嘿,陆云樵打不过天妖,但对付那些三脚猫还是可以的,与天妖的那一战,他获益良多,功力大进,真正有了横行的资格。
欺善怕恶,谁不会啊?天妖横行,他们屁也不敢放,后来陆云樵直接找上他们,说现在开始轮到我横行了,不满意的就站出来。
他们就全部又躲回去了嘿嘿,道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偏偏以前我视而不见,走了这许多冤枉路,嘿嘿”笑声干涩,似乎很狂妄。
但香菱蕙质兰心,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浓浓苦味。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做风、路线,坚持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被逼着自我否定,打破坚持,改换路线,无论成败,那种感觉都绝不会舒服。
而身为万紫楼的高层,接触过一些外人不知的绝秘情报,香菱更晓得当时同盟会内部的风暴,远比路飞扬说的要厉害许多。什么事都一样,强横手段压下,有压得住的人,也有压不住的人。
同盟会之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天妖之死的交代,他们更愤而质疑,陆云樵是卑鄙无耻的伪君子,虚报战功,夺了某人的功绩,这样的质疑,自然不见容于同盟会的“主流”派系,两边激烈冲突之下,不少同盟会的菁英自此破门离去,这其中就包括胡燕徒、李慕白两人。有胆识、能力质疑“主旋律”的人。
当然都是菁英份子,以胡李两人为例,这何止是菁英,简直就是集团的主战力,主战力流失,对一个组织的弱体化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后来世人公认,若是同盟会的菁英战力未失,以当时同盟会声势之盛,完全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反过来吞掉两大圣宗,让慈航静殿、河洛剑派名存实亡。
而非像后来那样,遭受两大圣宗的严重制肘,更别说打一个没有天妖的太平军国打上那么久才结束战争。
“我我相信”香菱认真道:“陆大侠不是那样的人,这些指责的背后一定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
“哦?你知道陆大侠是什么人?你和他很熟吗?我有时候都不晓得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路飞扬笑了笑,眼神忽然变得很感伤“西门临死之前,求我答应的几件事里,其中一件就是天妖死亡的消息处理,他求我务必宣告世人,天妖是陆云樵独力搏杀,以此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还求我制造假象,让人以为他是跌落粪坑淹死,死前贫病交迫,性病病到毁容了”香菱脑中正自揣测,西门朱玉的武功,照理说和陆云樵在伯仲之间,两人都是当时年轻一辈的翘楚,却都与天妖差得颇远,到底是怎么拼命,才能拼到与天妖同归于尽的?
但听路飞扬说到遗言处理,注意力被引开,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此生欠下情债太多,对不起很多人,非常愧疚,不想再让那些关心他的人为他伤心,所以,就让自己死得恶心一点,让人家回想到他的时候便想吐,不会伤心。”
路飞扬道:“性病生疮毁容,是他老早就想好的,跌在粪坑里淹死,听说是决战天妖时,临时想到的”
虽知道不该笑,香菱仍是不禁莞尔,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死亡,该说是西门朱玉的温柔,也是这个男人可爱的地方。
别的优缺点姑且不论,他这样为人着想,难怪有这么多人十几年来都为他牵挂然而,短暂的感伤过后,香菱的理性马上意识到,西门朱玉的遗言或许很替人着想。
或许真的让很多人可以不伤心,但照这个遗言实施下去,陆云樵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他必须强违本心,去占有那份不属于自己,自己也完全不想要的虚假荣耀,对天下人宣告,是自己独力击杀天妖。
为了震慑各方的野心份子,也为了能尽快击溃太平军国,同盟会需要塑造一个强大的英雄形象,稳定人心,支撑士气,这个角色、这个形象,只有陆云樵能担起,所以西门朱玉将这重担委托给他,请他承担起这责无旁贷的沉重工作。
接下这重担后,许多人会质疑陆云樵冒功,即使真的相信是他击杀天妖,人们也猜测他必是用了什么下流手段,暗算、下毒、围殴
否则怎么可能克服实力差?而为了尽快处理这些质疑,维持大局稳定,势必动用武力,这绝对是当年陆云樵最厌恶的作法“西门说,手套已经烂了,往后没得戴了,我只能靠自己亲手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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