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到嘴边,但听见虚河子这一问,虚江子就再也无法说出口。弟弟的声音里,是那么充满着依恋,他的人生、他的灵魂,自始至终都与姐姐虚海月紧密相缠,不可分割,现在临终要告诉他,他的人生全是一场恶意欺骟、陷害,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这些话
十多年前说不出口,十多年后的现在仍是难以启齿。至于他的这个问题,虚江子同样不知该怎么回答。
西门朱玉下手极狠,被腰斩的虚海月当年就已断了生机,就连魔门都束手无策,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回了虚海月的躯体,多年来用尽各种手段,只能象处理植物人般,用机械维持住肉体的最低限度运作,连算不算活着都很难讲,更别说真正复活苏醒。
虚江子每次念及虚海月的状况,想到自己为了一丝渺茫的可能性,迟迟不肯放弃,不让姐姐入土为安,就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为此负疚已久,现在听弟弟问起,更感无地自容,就连一句“她很好”的安慰谎言,都迟迟说不出口。
“唉咳咳!”等不到虚江子的回答,虚河子叹了口气,却很快变成连声带血的剧烈咳嗽,虚江子闻声想要有所行动,却听见虚河子轻声问话。1“你觉得她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虚江子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弟弟的问题,一方面,他不知道该怎样说出答案。另方面,自己也不确定答案到底是什么。姐姐从头到尾,真的只把两兄弟当成工具利用?
其中难道没有一点亲情和感情存在?这一点很难判断,假如虚海月当真那么冷血,将所有的亲人都看成复仇工具,那她大可不必将妃怜袖送人收养,只要把亲生女儿留在身边,就有更多的筹码可以运用。
虚海月的行动,有着太多令人费解的地方,无法用单纯的道理来解释,或许,连她自己都非常矛盾吧,人性本来就是非常复杂的东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分清楚的。
愣了几秒,虚江子仍没有想到该如何来回答问题,而当他注意到弟弟没有了声息,将目光转过去,则发现虚河子已经断气,一瞬间,虚江子的双眼瞪得老大,连声音都为之颤抖。
“弟”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并不代表心情不激动,虚江子感到一阵直刺心坎的疼痛,喉间发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脑中更乱成一团,无数过往的画面此来彼去,交错闪过,最后就是一片漆黑,只听见耳边传来女儿的一声焦急叫喊。“父亲!”
拓拔小月看见虚江子身躯一晃,倒了下去,惊得魂飞天外,连忙冲上去想了解状况,但人还没有赶到,眼前一花,一道魁梧的身影已抢在前头,扶起了虚江子,更迅速一掌抵其后心,将真气源源不绝输入,虚江子面上立刻有了血色。
“前前辈”拓拔小月不识得胡燕徒,但从他的动作来看,此人不但武功高绝,而且应该不是敌人。“我父亲他”“你父亲没有大碍,只要找个好医生,静心疗养一段时间,就能够痊愈。”
胡燕徒道:“相比之下,那小子的状况就糟得多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医生能治这种伤咧?唉,居然迟来一步,从上头赶下来,时间拿捏不准,险些误了大事”
“喂,老友!”李慕白结束了对孙武的急救,基本上,根本就是没有得救,所以结束得很快。
“小武快不行了,这里救不了他,要救人得要换地方了!”“还是去找专业人士?往城头那边走吧!下来之前我确认过了。一人扛一个,我们走吧!”
胡燕徒将虚江子扛在肩上,以他的壮硕体格,就算扛起一个成年男人也不费力。
但扛起了虚江子,他便对着地上的另外两具尸体伤脑筋“堂堂河洛掌门,曝尸荒野,这也未免太过老白,这两位既然是你的同门,由你处理吧!”“为什么要我来处理?我象是负责做这种事的吗?你当我是什么啊?”“这两位都是你的同门,刚才你不是口口声声呛说要清理门户?现在就是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等、等等,清理门户又不是收尸!”“倒也是,你以前每次清理门户,事后从来不收尸的,卫生习惯很差耶!”“”龟兹城内的战斗,到此算是告一段落,虚河子的阵亡,让整场战役最核心的部分为之崩解,少了他的指挥,魔狼群的威胁性也大幅下降,不过是一盘散沙。
战前虚江子和孙武都试图先打倒虚河子,逼迫他指挥魔狼退走,这个战术实行不易,而且谁也没有料想到,早在虚河子被打倒之前,城外的魔狼群就已经被破去指挥系统,大乱特乱了。
造成这个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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