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的个性,若是这家伙玩得兴起,锦囊内的字条上只画着一张鬼脸,到时候真碰上天妖,要自己对天妖猛做鬼脸,那才是真的死不瞑目。
幸好,西门朱玉料事机先,早想到虚江子拆锦囊的时间,而锦囊中所记载的内容,也是要花长时间准备、练习的,如果临时才拆,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虚江子把锦囊中的字条读了一遍,看得头皮发麻,里头虽然有指示方法,却全然不做说明,自己反覆读了几次,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更想不通要怎么凭这些东西去对付天妖。
字条的首段,记载着两套功法,一套是特殊的“吐纳呼吸法”一套是河洛派“两仪剑法”的一式,虽是河洛派的剑法。
但运剑的心诀却全然不同,运气使劲的法门整个被改掉,比原先繁复十多倍,虚江子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把这两套功法都给修完,修练过程中还求神拜佛,千万别修练未成,就碰上天妖。
之后的事情发展,倒也给了虚江子一些勇气。字条上的解释,若碰上天妖,光是天妖散发的威压气机,便足以让寻常高手动弹不得,而那套呼吸术,可以解除身体的僵硬状态,跟着再对天妖出剑。
要是天妖一出现,并未散发威压气机,那就直接出剑。
“若是天妖一现身就直接袭击,那什么狗屁方法都没用,你已粉身碎骨,直接投胎,勿以为念,尚飨!”
这段话对斗志的打击非常大,虚江子努力让自己忘掉这些话,才有勇气进行准备,所幸,这些准备派上用场,自己的运气也不错,天妖没有一上来就出手,西门朱玉教的吐纳术成功解去肢体僵硬,让自己得以刺出那苦练多月的一剑。
事情到这里,都是顺利的,直到整个身体忽然一凉,眼前发黑,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虚江子脑中不住大骂,西门朱玉的应敌策略毫无效果,自己被冻成大冰块后。
接着就是粉身碎骨,直接投胎,哪还有机会实行后头的策略?不过,直到虚江子回复意识,悠悠醒来,他才觉得锦囊中的指示并非毫无意义。
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在一间木屋之中,从周围悬挂的旗帜看来,这里是太平军的地方,自己很显然是成了俘虏,被抓到敌阵了。
给人俘虏,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自己能够在天妖的手中保住性命,这就很不可思议,而且,这绝对和自己的实力没什么关系,当时那一击的威力,毁地摧天,彷佛世上无物可挡,自己的长剑熔蚀、手腕折断,没有当场毙命,实在是很奇怪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天妖出手留力,否则一击之下,万物灭绝,焉有生理?单是那一击火焰狂烧,就足以把自己灰飞烟灭,却突然转火为冰,把自己硬生生给封冻住,还要特别施以巧劲,否则光是极度温差的变换,就足以毁灭人体,这些都证明了天妖刻意手下留情的事实。
更何况,虚江子低下头,看到自己手臂被包扎完好,这是比什么都更有力的证据。看来西门朱玉所指点的策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只要照着后头几个步骤,继续将策略进行下去,
就有生存希望,若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锦囊中所指点的那些应答对话,虚江子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正在思索,门忽然打闲,一个人从外头进来,身材高瘦,头戴面具,正是天妖本人,他随手关上了门,凝视虚江子,无声无息之间,那股莫名压迫感又笼罩室内,虚江子浑身发寒,连呼吸都倍感艰难,不得不运锦囊内所教授的吐纳术来对抗,才一运气,那股威压气机立刻解除。
“果然是本门心法,差点就看走眼,误了大事。”天妖来到虚江子的床畔,问道:“你是本门的棋子?”
虚江子根本不知道棋子是什么意思,但这正是锦囊指示中最重要的一点,他立即点头答应,道:“不错,庚子第六期呃!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
要佯装惊讶,这对虚江子而言是件苦差事,他并不擅长撒谎,所以这也花了他不少时间练习。
而长时间练习的努力,就在今日收到成效,当这句问话出口后,尽管那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看不见实际表情,但虚江子察觉到,天妖确实有着情绪反应。
“不对!”天妖一声厉喝,周身杀气大盛,连带整个房间内的温度也狂降,虚江子首当其冲,几乎冷得牙关打颤。
“本门的棋子,我也略有所知,庚子六期所出的棋子,怎么从未听过有你这号人物?赤城子并非蠢人,你又怎能渗透到他的门下?想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嘿!你胆子果然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