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江子问的时候,觉得有点多余,姗拉朵实非善类,行事既诡异,又不把人命当人命看,这种人不管犯下多大的案子都不足为奇,然而,这问题却得到一个意外的答案。
“官府说,她是西南方那些乱党的奸细,到处活动,刺探情报,意图颠覆我朝,犯的是谋反大罪。”
“真想不到。原来不只是个本草学家,居然还是个革命家。”虚江子暗叹了口气,心知既然是这等罪名,事情就超脱自己能够干涉的程度,一切也该就此打住,河洛剑派不能在这件事上多所牵扯。
然而,在虚江子的生命中,这还是首次,明明他很清楚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自己不该也不能做什么,可是心中一股强烈的冲动,令他坐立难安,终于迫使他采取行动,在三更半夜来到当地府衙外。
虚江子这辈子行事都是光明正大,几乎没什么经验去干偷鸡摸狗的事,现在忽然搞成这样一副黑头套、黑衣的夜行装束,偷偷摸摸来到官衙外,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自己来这边是做什么呢?姗拉朵现在是朝廷钦犯,自己不可能去探监,要让她出来只有劫狱救人。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稍有闪失,泄露身分,这件事将会变成牵连整个河洛剑派的大风暴!即使师父再重视自己,但为了河洛剑派的整体安全,他也只能与自己划清界线。
甚至发下格杀令,将自己这孽徒给斩杀,清理门户。假如姗拉朵身负重大冤屈,自己拚着一腔侠义激愤去劫狱救人,纵使身死,也是无愧于心,不失侠道。
但横想竖想,姗拉朵也不像被冤枉的,更不似给硬栽罪名,大有可能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自己冒了天大的危险去救这种人,实在是荒唐到家了。
最奇怪的一点是,这些荒唐之处自己明明都清楚,却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此刻手握长剑,心里还觉得跃跃欲试,真不晓得这一切该怎么解释?“看来,我也不是很了解自己啊”虚江子苦笑一下,但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确认完遮脸的黑布已绑好,虚江子一提长剑,便想施展轻功,翻入府衙,却怎料到才刚往前一步,肩头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谁?”虚江子心头大震,第一时间便想拔剑出鞘,进行防御,但来自身后的一下轻笑,里常耳熟,让虚江子瞬间松了口气。
“阿江兄,一怒拔剑为美人,真是好有英雄气概,看不出你一个修道之人,居然也这么有种,但有种归有种,你的眼光未免独特了些,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不但豪气干云,连喜好都独步江湖啊!”笑声甚是欢愉,但声音很轻,明显是不愿意惊动旁人,虚江子转过身来,看见自己平生的第一损友,正站在那里低声窃笑。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喔,不用那么惊奇,我不过是半夜睡不着想撒尿,随便起来走走,恰巧见到阿江兄你扮夜行侠的英姿,顺道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等一下撒完尿就回去睡了。”
西门朱玉的话,虚江子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但姗拉朵与西门朱玉结怨颇深,虚江子也不觉得他出现在此会是为了救人而来。
“你来这里,也是来救人的吗?”“千万别用那个也字,如此壮举,小弟敬谢不敏。
那个男人婆超级变态,现在被官府抓了,是天下男子之幸,如果明天就把她吊死、斩首,不晓得有多少男人要额手庆幸,更搞不好是朝廷近十年来的最大德政,我怎么好去破坏呢?”
西门朱玉虽然这样说,虚江子却从他眼中看出戏内之情,可以肯定他不会这样袖手旁观。“唔,阿江兄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你该不会也学人家来那一套,准备大叫捉拿淫贼吧?”
“那要视你给我的答案而定。”“唉呀呀,多么没有人情味的回答,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枉费我们两个是打小认识的交情,你居然一下就翻脸不认人,实在太伤朋友道义了!”
“等等,我其实从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什么叫从小就认识的交情?每次还不都是你忽然出现。
然后就拿把刀抵在我脖子上,逼我做这个做那个的,这样也算交情?你根本是专门来找麻烦的!”
回忆到这些年的惨痛经验,虚江子越说越恼火,真想拔剑出鞘,砍了眼前这个贼笑兮兮的家伙。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偶尔有少许误会,那是难免,不能全说是我的错啊!横竖大家没事,尿又撒完了,一起去喝一杯如何?”“官衙里的人呢?”“有别人负责,这时候早就越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