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历历在目,难道竟是一场梦么?他回头望了望身侧,忆凝正在他的身旁熟睡。他又抬头望了望挂在墙上的火把,它也好好地呆在上面。难道真的是一场梦么?正在纠结之中,忆凝悠悠醒转。她回头一看,丈夫一脸疑惑。她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忆凝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常态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这副神情?”奇君望着她说:“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你不见了,我出去找你。后来突然黑夜变成了白天,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忆凝笑了一声,说:“我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不是一直都在吗?而且这世上哪儿有黑夜突然变成白天的事。那不过是梦而已,何必认真。”“可是我昨晚还醒了一次,你的确不在。”奇君沉着脸说。“我昨晚起夜来着,可能我起身的时候把你弄醒了。”忆凝的心中狂跳,但她尽力克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乱。“哦,也许吧。”奇君半信半疑地说。忆凝半真半假地笑着说:“你想什么呢?你认为我会半夜偷偷溜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奇君听出了忆凝的意思,慌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只是这个梦诡异地很,吓了我一跳。”他不敢在忆凝的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怀疑,在他不能肯定的时候。在这种时候,他往往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在应艳的事上他也是如此——除了应艳刚死时他对忆凝态度不佳,后来在蚕儿的挑动下曾对她表示怀疑。忆凝又笑了一声,说:“梦嘛,都是怪诞的,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奇君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忆凝又深吸了一口气,她对于奇君是否相信她一点儿底都没有。奇君知道忆凝是巫女,会使巫术。刚才出现的幻象,也许并不是在做梦,而是忆凝使的幻术。不过,据他所知,忆凝应该还不会此种“高级”的法术,至少没有看到她使过。不过,他心中也不敢确定忆凝真的不会幻术。还有那个晨轩,来历不明,兴许他会此种巫术。想到此处,他心中还是不放心,他暗想,定要好好盯着这两个人。干节也觉得此事蹊跷,他知道自己的法术定然没有问题,那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了。他思索了片刻,实在想不出是谁如此可恶。至于司神那里,他根本没有想及。因为此案过去时日甚久,干节没想到司神还穷追不舍。他自己利用神力欺压凡人,他就没想过会有个为民请命的司神,为一个凡人的死追查到底。忆凝总说“死”,他也猜到她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便派人暗中盯着她。晨轩自知道忆凝中毒以后,便到碧云谷中采了些奇花异草,经过多日,炼成数粒药丸,用葫芦装好。他也不知道这些药是否能帮到忆凝,但总得试试。这天白日里,他带着药丸,到了忆凝家门外。自从忆凝成婚之后,他还是会时不时与她见面,但是她毕竟已经嫁作他人妇,就算他想时时刻刻见到她,也不敢太频繁地来找她。即使是如此,奇君每次见到他们在一起,总会对他投以敌意的目光。晨轩虽然怕奇君误会忆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来找她,而且忆凝对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反感,而是一如往昔。那时毕竟是远古时代,就算是成了婚的女子,也能与别的男子交往。晨轩带着一丝忐忑,有些“鬼鬼祟祟”地在忆凝家门外探头探脑。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她家的院门,透过她家的窗户,他看到忆凝正在房中缝补,奇君似乎并不在家中。晨轩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谁啊?”屋中传来忆凝的声音。“是我,晨轩。”他笑着说。不知为何,他只是听到她的声音,都会如此欣喜。“门没关,进来吧。”忆凝说。凭他们熟络的关系,忆凝很自然地让他自己推门进来,她不会觉得这样失礼。晨轩进了屋,跪坐到忆凝的对面,他看奇君果然不在,也放松了不少。忆凝放下手中的活,笑问:“今天怎么有闲心来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晨轩笑着说。“送什么?”忆凝疑道。“我前几日给你说过,我要去一趟碧云谷,给你找些解毒的药草。”“如今你已经找好了么?”“是啊。”晨轩说,“我不仅找了,还把它们炼成了药丸。”说罢,他便从腰间解下那个葫芦,放到桌上,说:“就在这里。”忆凝看着这一小瓶药丸,心中一暖。这可能是这几天最让她舒心的事了。她不禁想,似乎她跟晨轩之间,还从未有过矛盾。她又问道:“不知你用的是哪几种草药。”“这里面的都是仙草,即使我说了名字,你也不知道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