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彻底的激怒了,才会丧失理智,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干节刚才已经向前走了一步,他希望忆凝能因为他的这一步也向前走一步,这样,他才会有机会。他回到府中,日夜忐忑。他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消息,一个令他兴奋的消息。柳一忆凝回到家中,心中还在想奇君的事。她的脑中全是奇君的影子,她想要避开他,却做不到“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阻止他们成婚。”忆凝愁眉紧锁,双手紧扣。她起身走到窗前,看到成昊氏的人各做各的事,她的忧愁与他们无关。干节说的对,就算是她病了,也只会推迟婚礼的时间,到底她要怎样做,才能阻止他们成婚?她在屋中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而且那不是一个东西,可以用别的来弥补,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是她最爱的人!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奇君,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可以代替!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和挫折感席卷了她的整个神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柳一忆凝在屋中踱了数时,又跪坐在地上。“母亲与父亲为了在一起,不惜违反天规,可是奇君不爱我,我就算有比父母还大的勇气和信念,又能怎么样呢?我的信念可以让我得到很多东西,可是奇君的心,我却不能靠信念得到。”她抬头望着房顶,绝望而无助,父亲、母亲,我该怎么办?正想间,突然传来敲门声。“谁啊?”“是我。”忆凝听出了来者的声音,说:“大哥,门没锁,进来吧!”柳一尚随推开门,走到她对面坐下。他知道妹妹心爱的人要与别人成婚,心中定然难过,此遭是特地来劝她的。“奇君就要成婚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尚随劝道。忆凝苦笑了一声,道:“放心吧,大哥,我没事。”柳一尚随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从小就好强,在感情上也是这样,但这件事已经不可能改变,我希望你想开些。”“是啊。”忆凝苦笑道,“我是好强,从小也没有多少我得不到的东西。可是,这一次……”忆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尚随几乎从来没有看过的无奈的表情:“难道我只得认命了吗?”“何必说的那么悲观呢?”柳一尚随道,“说不定命运为你安排了更好的男人。”“也许。”忆凝又苦笑道,“反正,现在就算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奇君也不会来安慰我。他只会对着他的新娘子笑。”说罢,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尚随见她如此,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忙劝道:“你别这样,你不是还有我和絮儿吗?”忆凝缓缓起身,走到柳一尚随身边跪下,与紧紧抱着兄长结实的身躯,失声痛哭。柳一尚随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背,想要给她一些慰藉。“忆凝,你别想他了。”尚随柔声道。可忆凝却置若罔闻,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似乎世间的一切对她都没有了意义。成昊氏的婚姻女神庙前,正在举行一场婚礼。那是奇君与应艳的婚礼。神庙前人头攒动,来贺喜的亲朋挤满了神庙前的广场。巫觋们戴着面具,在屋外跳着粗犷而神秘的祭舞。两个新人都以鲜花为饰,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幸福。应艳头上的花环,将她俏丽的脸庞更是映衬地光彩照人。柳一尚随独自参加了奇君的婚礼。原本凭他们的关系,柳一忆凝和絮儿是一定要来的。但忆凝对他并非单纯的友情,若是她来了,只会在热闹中平添尴尬。絮儿未来,定是在家中陪她,也无可厚非。虽然婚礼少了两个发小的祝贺,多少有些遗憾,但也总比尴尬要好。他挤在人群中,望见这一对璧人,既为他们欣喜,也为忆凝心酸。一位年长的巫师站在神庙前,向奇君和应艳摆了摆手,发出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跪拜婚姻女神。”那时巫师充当这司仪的角色。两人虔诚地跪下,向婚姻女神拜了三拜,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他们的婚姻能天长地久。巫师又用低沉的声音说:“起。”说罢他便退入神庙。两人携手起身。巫觋们也停止了舞蹈,奇君与应艳携手步入殿内。奇君的大伯和大伯母,以及他的二伯父、二伯母,姑母、姑父,都跪坐在神庙中。奇君父母早亡,也无兄长,因此只能以大伯和大伯母为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