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已是深夜。
各家的马车都在宫门外候着,谢长宁本已有了丝丝倦意,一阵夜风吹来,蓦然醒神。才发现犯迷糊的时候,浅碧已经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俨然成了一只会移动的粽子。
她懊恼地看着自己:“浅碧,你把我裹成这样,太没风度了。”
“冬日的夜风太凉,容易吹病了,小姐你可不能为了风度不要温度。”浅碧轻声劝道。
谢长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只好暗自叹气:“也不晓得大哥穿得是否暖和。”
谢长生跟在一边,听到谢长宁的话嘟起了嘴:“大姐你怎的就不关心关心我。”
“一看你穿得就够暖和。”谢长宁眉眼弯弯,轻声笑道。
两人插科打诨间,便走到了宫门口。远远看去,谢长君与二房的兄弟两个站在马车旁边,本来正在低声交谈,看到两个嫡妹出来,都不由笑了。
“让小厮在外面买的。”谢长君不知道从哪里捏出来一个纸袋。
谢长生立刻眼睛一亮地扑了过去:“冰糖葫芦!”她从纸袋中取出一根冰糖葫芦,递给了谢长宁,自己喜滋滋地跑到了另一边,张口就咬下一颗。
谢长宁举着糖葫芦哑然失笑。
“大哥果然偏心,我们两个都没有。”谢长明抱着胳膊,一股酸劲儿就出来了。
谢长庚瞥了一眼:“幼稚。”
谢长宁眯了眯眼睛,将冰糖葫芦举到了谢长明面前:“我看三哥这么可怜,只好忍痛割爱了。”这样说着,还是一副极为痛心的模样。
几个人瞬间笑作了一团。
“我要是和你抢吃的,大哥不得灭了我。”谢长明收住了笑,揉了揉谢长宁发顶,“我吃过了,而且还是两份哦。”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谢长庚一眼。
谢长宁努力忍住,二哥本身就不爱吃,三哥你真的不用这么得意啊。
“走吧,我们回家守岁。”谢长君拍了拍谢长明的后背,谢长明耍宝一般向前打了个趔趄,又拐了个弯扑到谢长庚身上。
谢长庚不动声色挪开身子,掸了掸袖子:“别闹了,祖父早回家等着了。”
谢长生已经成功地解决了一串糖葫芦,眼巴巴地看着谢长宁,谢长宁只咬下了最顶端的一颗,将剩下地塞给了她,自己爬上了马车。
“我就知道大姐是好人!”谢长生高兴地跟着谢长宁进了马车。
外面三位谢家少爷相视一眼,低笑出声。
皇宫之中,众人散去之后,崇德帝到了宁安宫,与皇后一起陪太后守岁。
崇德帝将瓜子细细剥了皮,一粒一粒的,装了一小碟之后,送到了太后的面前:“母后,您慢用。”
“你这孩子,又有事情?”自从做了皇帝,他便很少如此讨好了,太后捏了一粒瓜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崇德帝看着太后的脸色,知道她许是不高兴了,笑道:“母后说得哪里话,今年政事繁忙,儿子也未能多到母后这里走动,这不好好抓紧机会孝敬您下么。”说完便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心中酸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圣上才用得着她,她努力扬起笑容:“母后您可千万别生圣上的气,再怎么说,圣上这心里啊也时常惦记着您呢。”
太后轻哼一声,又叹了一口气:“那几个孩子我都看过了。”说起来那几个姑娘,她终于起了几分兴致。
崇德帝没有应声,依旧耐心地剥着瓜子仁。
“我看来看去,还是喜欢王家和谢家的姑娘。”太后懒洋洋地吃着皇帝为她剥的瓜子仁,“王家的嫡次女还不错,就是太软了点,谢家的嫡长女最合适,要是你没给谢家那道圣旨就好了。”要是让谢长宁自己选,八成不会选择太子,谢家没必要争这外戚。
崇德帝接话道:“谢长君什么都不要,就许这么个愿,儿子也不能强求。王家的嫡次女性子太弱,压不住后宫。”
皇后听着,便晓得这是在为太子选太子妃,不由忧虑,最好的,陛下都想送给太子,可是自己的儿子呢,又能得到什么,连选个皇妃怕是都不能如意。
“昭华郡主去年及笄,年龄倒是很合适。”
“不好,戚薇那性子太严谨了些,会拘着正瑜。”崇德帝淡淡解释道。
太后继续叹气:“这也不好,那也不要,我看秦霜是秦家人,样样都好,还喜爱正瑜,不如就定下秦霜算了。”
提起秦家,崇德帝目光黯淡了一瞬,遂又摇头:“先不论秦家过于张扬跋扈,就是秦霜那性子,也是不适合做国母的,母后,当真没有更合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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