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这次怕是真的麻烦你了。”
萧衍抿唇:“有时间多去长公主府转转,皇姐很喜欢你。”
“嗯?”谢长宁愕然抬头,她没有料到萧衍会这样说,安阳长公主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小姑姑?”她忍不住开口。她刚刚出生之时,谢灵昭便只留了一个空名声,人已不在。她刚刚懂事之时,还曾有老人说她脾气与谢灵昭小时候略像。后来,再也没人提起过。她开始总不能明白,为何这些人会淡忘的这样快,后来才知道,是太痛,才闭口不提。
“嗯,她们曾相交密切,一起鲜衣怒马,张扬肆意。”曾被称为盛京的两颗明珠,只是如今,一个黄土白骨,一个散漫颓唐。
谢长宁眼睛亮了亮:“多张扬多肆意?”因为谢家很少有人谈起谢灵昭,世人也甚少言语安阳长公主的过往,所以谢长宁当真不知晓。
“曾经一起女扮男装逛青楼,结果恰巧碰到有人闹事,她们就一起把青楼砸了。”萧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自那以后,她们还与在青楼闹事的人交好。”
“是谁?”谢长宁如今是满满的好奇,听上了瘾。
“威远将军苏白心慕之人。”就算说出那人的名字,谢长宁也并不知道,可是说苏白,那她一定知道。
“就是说,那个女子如今不在盛京咯?”
萧衍看着谢长宁认真的模样,不禁够了勾唇角,一时之间,光风霁月:“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盛京了。”
“为何?”
萧衍面上带着些许动容,这件事,被知晓之人沉在了心里:“皇兄下达封后圣旨的前夜,皇姐偷了京郊大营的令牌,拽着谢小姐一路横冲直撞,到了主帅帐前。她对苏白说,如果还有心,就连夜带着谢灵昭走。”
谢长宁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原来那个据传快入主中宫的小姑姑曾经是仰慕着苏白的。
“然后呢?”定然是没有带走的了,不然,苏白如何还坐在威远将军的位置上。
“然后……”萧衍闭目,沉沉叹了一声,“苏白说,此生此世,只心许那一人,而辜负灵昭。”
谢长宁默然,难怪那个女子这辈子都不愿再踏入盛京。也许是愧疚,也许也有愤怒。好友间接因为她而死,若是想不开,恐怕一直都不会原谅自己,原谅苏白,回忆这伤心之地。
“而后便是冬狩,那日围场进了刺客,皇兄一行受到了前后夹击,”萧衍攥紧了茶杯,神色不清,“苏白一心护着皇兄,而未能留心偷袭,谢小姐挡下的那一刀,本就是冲着苏白去的。”
“这样?”谢长宁发现她今天听到的已经突破了以往认知,“小姑姑表现的这样明显,为什么圣上没有责怪。”虽然还未嫁入皇宫,却是有了准名分,崇德帝是如何忍下谢灵昭心中另有他人的。
“若是你有心许之人而不得,谨之可会责怪你?”虽然这样做比较并不恰当,却是事实。
谢长宁张了张嘴,也是了,小姑姑与安阳长公主关系那样好,圣上就算对小姑姑有感情,也是犹如待自己妹妹一样,纳入中宫,不过就是中宫缺那么一个人罢了。
“其实,”萧衍消散掉面上的怀念之色,“若不是出了这样一件事,皇兄也准备收回成命的,他不会舍得耽误谢小姐。”他已经耽误了元皇后一辈子,让那人在牢笼之中郁郁而终,又怎会再耽误视如亲妹的人。
谢长宁沉默,当年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清楚,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被人怀念的小姑姑其实心许苏白,而那个为国为民一派正气的苏白却以痴情的名义辜负了一颗芳心,而表面上偏疼太子又多疑的崇德帝却将小姑姑视如亲妹。
“若是能多与你聊一聊,想必也能使得皇姐宽慰一些。”萧衍见谢长宁这副怅然的样子,暗自懊悔,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提起来了那些惆怅的事情。
“我晓得了。”谢长宁点头应道,就算是为了长公主与自家小姑的那些情分,也是应当的。
“哄得皇姐开心了,她也好替你说几句好话。”萧衍含糊说道,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谢长宁多与萧玫亲近,今后萧玫替她说话也算师出有名。
其中暗示的意思,谢长宁一听便清楚了,不禁心存感激,萧齐那孩子说的没错,端王果然没有表现的那般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