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样子。
她咬了咬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二姐你别这样子,我只是想帮你端啊。”
“哦,”谢长宁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还没有人告诉你么,我是你大姐,这茶是要端到书房的,你不能去。”说着就要绕开她。
谢长蕴忽然伸出了手,“大姐,等一下。”
这手伸的刚刚好,刚刚好掀翻了茶壶,谢长宁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将托盘往前一送,但泼在胳膊上的烫意还是让她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
谢长宁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就看到谢长蕴似乎被烫了束手无措,小手又开始乱挥,直接将茶壶茶杯打翻在地。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让她心里一紧,这可是祖父最钟爱的一套茶具。
还来不及头疼,就听到谢长蕴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为什么,大姐……”她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右手上尽是刺目的红色,“我只是想帮你端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泪光莹莹,贝齿轻咬,似乎是疼得狠了,秀气的眉头轻皱,欲语还休。
“哎呀,大小姐,三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侍女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见一片狼藉,两个小姑娘一个面露怒气,一个楚楚可怜。
谢长宁冷着脸看了一眼那个侍女,忍着胳膊上火热的疼,缓缓开了口。
“长蕴,你身边的人呢?怎么都没跟着你。”谢长宁因为要去书房,所以干脆就没让浅碧跟着,谢长蕴呢,谢府可从来没有在规格上苛待了她。
“我……”谢长蕴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干脆吐出一个字就哇哇大哭。
谢长宁皱着眉头,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看向旁边慌张的侍女,“还愣着干什么,带着三小姐回去上药,顺便叫人把这烂摊子收拾好送到我房里。”
侍女怯怯地扶着谢长蕴走了,谢长宁瞥了一眼满地的景木陶茶壶碎片,左手揉了揉眉心,少不得要去向祖父赔罪了,不过,还是先回房上药吧。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了看这黄红色枫树林,曾经种种,已如云烟,从醒来到现在,始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左手覆上衣袖上那一片水渍,滚烫的茶水已经凉了,可是衣袖下面始终有种灼烧感。
只有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她真的活着。没有大哥战死,没有在江阳王府五年的枯燥生活,没有谢家在一次次打击下岌岌可危,没有祖父一日又一日的病重,没有深宫之中六个月又十二日的囚禁,也没有谢长安即将处死,这一切都还没发生。
依旧是蓝天白云,她深吸了一口气,活过来的感觉真好,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小院,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浅碧和绛朱诧异地看着自己。
“大小姐,你胳膊怎么了!”绛朱眼尖地看到了胳膊上的一片水渍,上来掀起袖子就要扯开看。
“嘶,轻点。”谢长宁看着她关怀的样子,轻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几分愉悦,比起一杯毒酒灼烧五脏六腑,这点烫伤算什么呢。
“怎么会烫了,天,浅碧,快去给大小姐拿药膏!”绛朱紧张地看着谢长宁的面部表情,似乎还没疼到难忍,“还好,隔着好几层衣服呢,这要是直接洒在手上,肯定已经起泡了。”
“端着茶壶的时候,遇到长蕴了。”谢长宁云淡风轻的应付了一声,心里也是有几分膈应,她不小心把两个人都烫了,偏偏自己还要装可怜。
浅碧很快就把药膏拿了过来,绛朱一点一点的用手指沾着,仔细在谢长宁胳膊上涂抹,谢长宁只觉一阵清凉,烫伤的地方顿时舒服了很多,不由眯起了眼。
“三小姐?怎么会把大小姐给烫了。”浅碧似乎有些不满,怀疑谢长蕴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老爷走得早,你看李姨娘那泼辣样,能像教出什么好女儿的。”绛朱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抹完药膏,用白布小心的给谢长宁包扎上。
“绛朱,浅碧。”谢长宁无奈地唤了声,示意她们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总是这么口无遮拦,所以前世绛朱才会……
“我可怜的蕴儿哟!可怜你父亲走的早啊,没人为你撑腰,就让你这么被人欺负啊!”院外声嘶力竭的哭喊,就好像闺女已经被害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