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个敢动徐宰辅?”
“哥儿们,有人要杀徐将军,怎办!”
“杀他狗曰的!”
夜色之下,整座长阳的大街小巷,甚至是瓦顶之上,都站满了人。
“救徐宰辅!”不知谁喊了一声,瞬时间,无数道的人影,纷纷抄着武器,怒吼着往前冲去。
先前的断头军,速度最快,不多时便冲到了李府外的街路。
李府里。
徐牧面色冷静,提着刀站在院子当中。
“一个时辰不到,那些虎堂死士全来了。”在徐牧的前方,一个身材臃肿的黑衣人,声音带着仓皇。
“怎的这么快。”
“不好,似有好多人要围过来!这哪儿来的大军?”
“哪个用粪水泼我!”
……
“讲不讲道理?我便问你,这还讲不讲道理?”一辆马车里,陈长庆脸色憋得发白,“我只派了七千人,这跑来的几万长阳百姓,是怎么回事?”
在陈长庆旁边,陈天王抬起头,悠悠地吐出一句。
“那头老虎也来了。”
“你怕他?陈庐,你莫不是六大高手?”
“不是怕,是最近不想打架……”
陈长庆骂了两句,脸庞一下子变得痛苦起来,“我先前还以为,这一出是杀局。”
“那个小东家,不是简单的人。”陈庐犹豫了会开口。
“我建议侯爷退兵。”
“他想杀我,我想杀他,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陈长庆依然恼怒。他有心增派人手,最好把三万暮云营都派来,但发现已经晚了,已经有救国营的大将带军急急而来。
“回吧。”陈长庆沉沉叹出一口气。
“李硕墨怎么办。”
“这等时候,事情都败露了,你指望他还能袭爵?调定北营回长阳?小东家不死,他有个卵的机会。”
“侯爷,让不让他跟着。”
“当养了一条废狗,让他跟着马车跑。”
三千铁卫,急急在前开路,紧随着,一辆琉璃马车往前迅速驶去。落在最后的李硕墨,一边喘着大气跟着跑,一边嚎啕着往前挥手。
……
走出李府,踏过层层堆叠的黑衣尸体,徐牧抬着头,心底涌起一股感动。
在他的面前,是数不清的长阳百姓,手里拿着各类武器,连簸箕都有,尽皆对着他长拜作揖。
按着徐牧先前的想法,他只以为,是附近的断头军赶过来,撑到四千虎堂死士的驰援。
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徐将军是小侯爷留下的人!再有人欺负你,便告诉我等!老子们谁都不服,只服徐将军!”
“徐将军斩奸相的那一日,我等都看见了,何等的英雄,壮哉!”
徐牧心底,依旧是意难平。
这世道不管怎样,能撑起整个江山的,并非是什么高官富绅,而是面前这些万万千千的普通百姓。
“徐牧拜谢——”
夜风中,徐牧抬手,朝着一个个激动不已的百姓,稳稳长揖。
……
清晨的风,拂过乍暖还寒的长阳城。
“先是有人大喊,‘有人要动徐宰辅’,一下子,到处都是出屋的人影。”
“那一晚我也去了,长阳城九条大街,四十八条老巷,都是提着棍子和铁器的人。”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蹲坐在街角边,声音带着欢喜。
“许久不见这个场面了。”
“徐宰辅斩了奸相,又做主替我等降了赋税。谁对老子们好,老子们就愿意替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