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教堂的弗雷多吗?”
“当然,那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遗憾,我们去时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凃夫心思也越发沉重,“如果不是为了阻止那些家伙,或许费雷多先生也能逃出来。”
“是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听说你在之前跟他发生了一些口角?”
“那是因为我不小心提了一个很无理的问题。”
“你可以再说一遍。”
“那真的是非常无理的问题。”凃夫很沮丧的不得已复述了一遍那个经典矛盾问题。
“嗯哼,智慧女神的矛与盾?”
听到这个答案的中年酒鬼警官颓废的表情生出一丝活力,试图控制面部表情,但最后仍旧“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他竟然没有宰了你,不愧是好脾气先生。”
见到两位同事不满的目光,酒鬼警官才摆摆手,“嘿,伙计们,这明明很好笑。”
“你知道刚才教堂里发生了什么吗?”
菲克斯警官懒得去管这个家伙,他的音色嘹亮而富足,靠着这样的气势就能轻易压垮一般人的心理防线。
“一开始没什么,他们只是在唱着圣歌,这在礼拜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后来就变得不那么对劲,有人毫无征兆的开始发疯,在神像面前开始跳舞,疯狂的跳舞,教堂里的神职人员试图控制住他,在费了很大劲后终于把人给制服。
起初只是一个人发疯,后面不知怎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这一切都显得如此不正常。”
凃夫的说法跟他们从现场了解到的信息完全一致。
当时许多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他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发疯……跳舞……然后推到神像……”颓废的中年警官仔细琢磨这起案件的诡异之处,慢吞吞的提到那几个关键词,很随意的把玩起一支笔,
他低沉而沧桑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魅力,抚慰起受审人脆弱的心灵,“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很显然,这绝对是一起神秘事件!”
不知怎的,在对方的诱导下凃夫顺应着心中的想法,这句话竟然直接脱口而出。
张嘴以后,凃夫心头猛然一颤:“我在说什么?”
无形中,他竟然把心中的真实想法透露出来了,仿佛有一种无法抗拒魔力,在诱导他遵从自己的内心。
说出来,
全都说出来。
然而,颓废的警官先生眼前一亮,却不停止询问,“毫无疑问,这就是一起神秘事件,一起恶性的神秘事件,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件事?”
“是他?”
凃夫目光集中在三人中气势最弱,也最不像正经人的中年警察身上,从他开口后一切就变得不寻常了。
超凡者!
恐怕这个找他谈话的组织竟然就是维护利茨治安的超凡组织。
凃夫也随即悟出这大概是某个序列的超凡能力。
一种类似于“吐真剂”的诡异能力。
难怪叔叔刚才说过,遇到这些人时千万不要试图去撒谎。
凃夫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划过两边太阳穴,准备强硬抗住这波问话。
再这样问下去,他恐怕要连小时候尿裤子这种事都要透露出去。更可怕的是,关于前世的那些古怪记忆,都将被人抽丝剥茧的查出来。
“凃夫,其实你早知道这件事,对吗?”
对方仍不松口,又一次加重了语气。
伴随而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仿佛在灼烧神经,他甚至想当众高歌一曲来缓解嗓子眼“吐真”的冲动。
冷静。
绝不能在此歌唱。
“你是指教堂里的那件事?”短暂的思考后,凃夫转而换了一种方法应对,他语气沉重:“就在他们吟唱圣歌时,我仿佛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
话音落下,凃夫的心脏砰砰直跳。
成功了。
说真话时自然也可以选择性的说。
在“吐真”时,凃夫将这个问题的矛头指向了教堂里发生的事,而非这起他早就注意到伍德区连环命案。
成功避免借由这个话题透露船上的秘密。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菲克斯警官迅速追问,并用笔杆记录下来。
“我无法形容,并不只是单纯的奏乐,是一种十分杂乱,无序,尖叫,不断交替回荡,那声音使得我脑袋几乎要爆炸,就像是魔鬼的吟唱。”
凃夫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幽幽的恐惧,流露出普通人在面对神秘事件时的恰到好处的敬畏。
凃夫决定把这段重要信息透露出去,单凭他自己的能力去查案效率实在太低。
这样一来,他在教堂里跟弗雷多先生的争吵就变得顺理成章,他身上的疑点也完全说得通。
“哦,原来是个灵感过高的倒霉蛋。”
中年警官嘴角荡漾起一丝涟漪,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可怜的表情。
“灵感?”
“其实就是对外界的灵力感知更强的人,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天赋,有时会看到不该看见的事物,或是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那些奇怪的东西会让人开始胡思乱想,有时更是吵得令人发疯,受到未知的伤害。”
颓废的中年警官为此而唏嘘不已。
“通常他们的会怎么样?”凃夫心头一沉。
“不断和这些不可名状的声音或事物斗争,吃药、自残、极限运动,但不少人最后多半失败而妥协。
试想,老是经历这样的事,搞得精神分裂、发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中年警官慢吞吞的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分析,他人生中见过太多这样的事。
当然。
还有的人会铤而走险尝试做一些事,
违反禁忌去尝试追逐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归路。
在黑暗中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成为人们眼中的怪胎,成为看似风光却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可怜虫。
对了,还有人把这些怪胎、可怜虫称为,
超凡者。